“这种事不是我们该管的,自有大人物去头疼。”左宝贵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江文被噎了一下,脸色讪讪,不再吭声。
“扑哧…”身旁其他几名军官乐的小声笑起来,但还是被江文听到了,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哈哈哈…”被发现了,大家反而索性放开了,江文脸都黑了。
“好了,别闹!”左宝贵呵斥了一声,他其实心里也在考虑江文说的情况,现在几乎西线上所有的华夏陆军都遇到了这种问题。
以前练兵的时候还没什么,大家都在躲猫猫,而且土著们都知道这群红衣恶魔执事出来觅个食,吃饱了或者没找到猎物都会主动退回去,所以反抗的决心不是很大,大多遵循的是敌进我退,敌退我再回来的十字方针。
但现在是要军事占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一心盼望着敌退我再回来的土著们愕然的发现,红衣恶魔来了就不走了,这怎么整,你们不走,俺们怎么办?俺们的家还在这儿呢!
于是,当土著们最终确定他们的梦想破灭后,爆发出来的反抗情绪同样是很强烈的,华夏军的桥头堡经常受到土著们的不定时骚扰,虽然并不会受到实质损失,但恶心啊,十分恶心!
为了赶走它们,军力的消耗也是很严重的,最关键的是还起不到治本的作用。
左宝贵这一曲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派出来驱赶捣乱分子了,部队上下全都憋着一团火呢。
所以,江文刚刚的无病呻吟正好撞到了左宝贵的枪口,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被怼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曲百来人,扛着枪,迈着整齐的步伐,穿梭在林间小道上,很快就回到了一座临时营地。
“呦,宝贵,回来啦?”
“这次收获如何?”
“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又让那帮兔崽子跑了!”
一进营地,左宝贵耳边就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嘻笑声,这让他不得不不停的四处点头回礼,笑着与他们对上两句。
让手下下去休息,左宝贵自个一个人去找这座营地的最高指挥官13团副指挥使张启明汇报任务情况,等走到中央最大的一座营帐前时,左宝贵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这才大声道:“报告!”
“进来!”帐篷内传来一声洪亮的男音。
左宝贵掀开门帘,矮身走了进去。
左宝贵刚要行礼,张启明就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笑着道:“是宝贵啊,又让他们跑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左宝贵有些尴尬的应了声是,然后才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提到战果的时候,左宝贵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斩首sān_jí,确实有点难以启齿,华夏军可不比某些不要脸的军队,杀了俩歪瓜裂枣就敢称大胜,夺了一座小山丘就敢称大捷。
最重要的是,硬张内可不止副指挥使张启明一人,还有132营指挥关鹏飞和133营指挥,他的顶头上司高国春都在呢。
这位高国春可不是普通人,这位可真是猛,在旧世界参加过万历年间爆发的明缅战争,以把总身份率五百人一举攻破数万缅军,接连摧毁缅军六座营垒,堪称西南军功第一。这种实打实的战绩在前,左宝贵可不敢小看对方,哪怕他自己本身的历史成就比对方高得多。
“哈哈哈…不碍事,北边最差的成绩是零蛋…”张启明并没有失望,反而还有闲心笑着跟左宝贵打趣。
“呵呵…”左宝贵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呵呵。
“嗯,你回来的正好…鉴于土著们学精明了,上峰决定改变扩进策略,你先听一下。”
“诺!”左宝贵做洗耳恭听状。
“以前的那种彻底清除,全面占领的策略,事实证明,想要实现很麻烦,耗费的精力太多,不现实…所以,从今往后,我们要抓大放小,只对该区域最大的部落实施打击,将他们打散,使其再也无法整合在一起就算完成了第一步任务,接下来我们只要选择一处各方面条件都适当的地方建城,只要保证城镇及周边区域的安全即可,至于那些不服王化的土著,交由商队去腐蚀其高层,交由道士去洗涤其底层,分化之、拉拢之,而我们军队将从急先锋转为后备队。”张启明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个新策略一点都不高明,旧世界大航海时代,欧洲列强在殖民地上讲这一套都玩烂了。
先用武力震慑,让土著们知道我们的强大和不可战胜,然后贸易随行,将本国的工业产品向殖民地倾销,各种土著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世奇物直接晃花了他们的双眼,从前想都没想过的高品质生活只要付出极少的代价就能唾手可得,这些部落首领、酋长们谁还愿意打生打死,享受富贵生活,顺便播种天下才是他们想要的,最起码绝大部分土著是没有远见卓识的,少数清醒者根本翻不起一丝浪花。
这一套糖衣炮弹的组合拳下来,直接将一群饿狼驯服成一群绵羊。
当然,除此之外,殖民者还有一道催化剂:传教士,这一阶层可是穿插全程的,凭借着他们无畏的精神——这一点是李康最佩服的——契而不舍的忽悠,强大的洗脑能力,再彻底将这群绵羊赶进主人家的羊圈,从此以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源源不断的为主人家提供羊毛、羊奶和…羊肉。
其实这一招,早在练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