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我陪着你。”薛卿侯道。
“有你陪着,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放心了。”温玉婉道。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去,虽然呼吸仍旧很虚弱,但是却已经平稳了许多,薛卿侯也放心了一些。
阳光依旧明媚,微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若不是温玉婉此时重伤在身,这里的风景的确是非凡入胜,薛卿侯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可是现在他如何能睡得着。
“婉儿的伤势耽搁不得,我还是先行离开再说。”薛卿侯休息片刻道,将温玉婉抱在怀中,起身便行,不知道是温玉婉太累了,还是受伤太重,如此动作她竟然仍旧睡得很安稳。
薛卿侯略变方向,抱着温玉婉便向南而行。此时距离长安虽近,但长安城内却是危机四伏,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薛卿侯现在唯有向南而去。
薛卿侯一路向南,因为担心温玉婉的伤势,因此走的并不是很快,累了便休息一下,顺便为温玉婉运功疗伤,可是荒野之上,茫茫无人,如此一直走了一个下午,直到日头偏西的时候,才看到一处小村庄,坐落在一处荒山脚下,此时正是这些普通百姓一天忙碌之后,归家的时候,只见,夕阳之下,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在这样的乱世,还能有这等宁静之景,倒也是难得。
“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荒野,婉儿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待到明天再前行。”薛卿侯心中一喜道,虽不再耽搁,拔足狂奔,直奔这小小山村。
薛卿侯行到一处农户门口,轻敲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虽然不是弓腰驼背,但是繁忙的劳作仍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那农夫惊恐的问道,显然这里不是经常有陌生人到来。
“这位大哥,在下与舍妹前往南方探亲,不想舍妹竟然身患恶疾,行到此间,无处落脚,希望大哥能够行个方便。”薛卿侯道。
“哦,寒舍狭小,如果公子不嫌弃,就请进吧。”农夫上下打量了一遍薛卿侯之后说道。将薛卿侯让进院子。
“多谢大哥。”薛卿侯道一声谢,抱着温玉婉跟着那农夫走入院子。
“老婆子,来客人了。”农夫边走边道,这是从屋子内走出一个妇人,也不过三四十岁年纪,但看起来确实十分苍老。
“什么事大惊小怪,公子里面请。”那妇人边在围裙上擦手边道。薛卿侯也来不及道谢,跟随妇人走入屋子,屋子之内,一盏油灯,显然已经无法将整个屋子照亮。
“屋子寒酸,希望公子不要介意,这里只有我和老婆子两个人,这间屋子让给你们住,我和老婆子今晚住这间。”农夫说道。
这屋子虽然不是简陋,但对于薛卿侯来说,显然要比露宿荒野要好得多,薛卿侯将温玉婉放在床上,温玉婉只是哼了一声,便又睡去,薛卿侯替温玉婉盖好被子,便起身出屋。
“大哥大嫂,这村庄可有什么郎中。”薛卿侯道。
“此地偏僻,那有什么郎中,我看客官不如再次休息一晚,明日去镇上找个郎中为令妹治病才好。”农夫道。
“多谢大哥,这些银子,就当是今晚的食宿费用了。”薛卿侯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道。
“公子,这一晚用不得这么多银子。”农夫何曾见过这么多银子,颤抖着说道。
“还请大哥帮我去找一辆马车。”薛卿侯又道。
“小地虽然不大,但是还能找到一辆马车,公子尽管放心就是,那这银子。”农夫道。
“就当是给大哥的跑路费了。”薛卿侯道。
“谢谢公子。”农夫微笑着道,将银子揣入怀中,转而走到哪妇人身边,不知再说什么,总之两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这些薛卿侯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他转身走入房间,将房门关好后,便再次为温玉婉运功疗伤,这次运功,薛卿侯倒是没有向前几次那样,全神贯注,而是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那对夫妻在得到薛卿侯的银子后,自然是欣喜非常,杀鸡宰鹅,不再话下,一顿丰盛的晚餐,在夜色降临时送到薛卿侯房中,薛卿侯也不客气,将饭菜接过,一顿狼吞虎咽,温玉婉此时也已经醒来,只是稍微吃了一点,然后服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虽然对于温玉婉的伤势没有什么帮助,但有胜于无,吃过饭后,温玉婉便又睡去,而薛卿侯经过多日奔波,也已经疲惫不堪,过不多时,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