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封玉山与寇远两人买通羊福的奴仆文英,将羊福暗中毒杀,这一点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人知情。
幸好羊福常在外游历,躲在灵道门外倒也无人察觉到他的异常,而文英所要做的不止是冒充羊福那么简单。
他在外一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二是为了暗中培养势力,所图的当然是在荒林秘境外将何茂与鱼龙派的人一网打尽。
两年前门派大比,那时文英手底下的人修为差强人意,使数名凝魄境强者重伤不难,难的是如何防止他们逃脱,以及他们逃脱之后带来的怒火。
现在,经过四年的修行,文英手下的五百人俨然能够将这些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因为这五百人所达到的境界着实恐怖,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低于聚魄五重。
仅是四年,便使天赋不一的五百人从对修行一无所知,到小有所成,仅凭刻苦修炼是永远达不到的。他们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是因为寇远一直没给他们断过提升修为的玄元丹,这也就是寇辰为什么没从寇远手中得到过一颗丹药的原因。
至于损伤身体的药毒,五百人本就是培养出的死士,他们没有未来,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抑或被杀。
既是如此,又何必在乎药毒对他们身体的侵害?
从三千人到五百人,不知有多少人被给无数人带来力量的丹药夺去了性命。
死亡,就是一场家常便饭。
苏小乞与何麟之争是幌子,封玉山与何茂在门内的明争暗斗是幌子,争着得到弟子的支持更是幌子,掩藏在虚中的实,便是在荒林秘境外的布局。
但想要去实现“实”,少不了“虚”的支撑,虚实相济,才可吞并两派,使灵道门一跃成为沧海的中游门派。
何茂还着眼于掌门之位,封玉山却早已放眼整片沧海域了。
“你传给烟柔的易容术倒是害苦了她。”封玉山叹气,目光如炬的盯着文英的脸。
文英闻言一惊,慌忙站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乞求道:“请……请掌门恕罪。”
封玉山对文英的态度很满意,威严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人飘在空中,往往会忘记最难能可贵的一个品质。”
文英动作一滞,抬起头面露忠诚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话说到最后,文英的身体伏了下去,额头紧贴着地。
“你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封玉山含笑道:“我常听你的易容之法神奇,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闻言,文英没有犹豫,立即站起来,捏住光秃秃的头皮,贯注灵力的五指缓缓施力,头皮开始皱了起来,那张胖脸在扭曲变形。
“撕拉”一声,撕金裂帛般的声音响起,一张足以包覆上半身的人皮被扯了下来,里面是裹着层层厚布的瘦小身躯。羊福身材肥胖,想要填充起这张人皮,只能用此方法。
接着,文英又将厚布一层一层剥下,他的身体常年被人皮覆着,久不见阳光的皮肤苍白的就像一面涂了白漆的墙,上面还有数不清的红疹。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
封玉山真情流露道:“四年来辛苦你了。”
“能够为掌门分忧是我的荣幸。”文英表露心意。
封玉山微笑颔首。
寇远的目光闪烁不定,封玉山当然不是想去看文英的易容术,他是为了看文英是不是真的文英。
文英既然能易容成羊福的模样,羊福为什么不能易容成文英?
四年来封玉山一直未提这件事,临到最后关头他才来此一遭,不得不说心机真的深沉的可怕。
假如一早揭穿,谁为他培养死士?
现在如果得知文英是羊福假扮的,那羊福休想离开这间屋子,而他四年来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为封玉山做了嫁衣。
如今文英去了易容的人皮,羊福是真的在四年前被毒死了。
“听说你的易容法需要真正的人皮?”封玉山翻看着厚如牛皮的人皮,随口问道。
文英称是,恭敬的回道:“将新鲜的人皮在药液里泡上十天,它可以改变成任何我想要的形状。”
“这张人皮……”
封玉山的话还没说完,文英紧跟着说道:“这张人皮是从羊福身上剥下来的,泡上十天的药液,再覆在他的身躯上,只要身高与他接近,都可以变成他的脸。”
“神乎其技。”封玉山将人皮放到桌上,语气中少不了赞叹。
窗外风声大作,折弯的桃树在厉风中拼命的挣扎,无数嫣红的花瓣挣脱树枝,在自由的风中起舞。可是,很快便落地,一夜过后便会烂在泥土里。
一片花瓣破窗而出,落在寇远的指尖,碾碎花瓣,寇远道:“去往荒林秘境的弟子已经决定好了,前次辰儿在大比败给了鱼龙派的弟子,这次正好有借口推脱他没资格参加大比。
一直让我们头疼的烟柔,现在修为被废,也能有理由让她不去武阳城,卷入到这场漩涡中来了。”
“很好。”封玉山满意的笑了。
“苏小乞的事该怎么处理?”寇远问道。
封玉山反问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吧?”
寇远目现杀机道:“进入荒林秘境的弟子除了我们的人绝不能有一个活着走出来。”
顿了顿,寇远又继续道:“我们处理掉外面的人一定损失惨重,现在的年轻人又常常会做出我们都无法想象的事,为防止意外,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
封玉山闻言大笑道:“寇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