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虽说是意外,也都无人指责她。但就是这样才更令她无法原谅自己。虽然这起交通事故最后有人承担了罪责,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承受这件事所带来的冲击和后遗症。
失去挚友的悲痛,内心强烈的内疚自责,心灵上的煎熬折磨,无不让她悲痛欲绝,痛不欲生。虽然她很聪明,但她那时才二十来岁,这一变故对她打击到底有多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有时候**上的痛远远不如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来得痛。身体上的痛咬咬牙就会挺过去,可精神层面的痛并不是咬紧牙关就能挺过去的,如果放不下那就是一辈子无法言说的疼痛。所以她才会逃避这么久。才会有那么重的心里阴影。不过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她也抗过来了。
“是啊,这间接也是因为雪儿啊。如果那天是雪儿去送东西,也许子岚就不会出事。”林父眼神哀恸。
“这个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更不是雪儿所能预知的啊。”
“大家也都知道这是意外,但雪儿不是这样想。她一直在认为是她害死了子岚。”事实谁都知,但良心难安。
“后来有抓到那个肇事者吗?”雷烈风问。
“抓到了。他也承认是他超速了,也承担了责任。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子岚姐也活不过来了。”林文韬说。
“难怪雪儿一直不敢开车,也不敢坐小车。”雷烈风眼内盛满心痛。“你也发现了?”三人齐声道。
“嗯。不过现在她敢坐车了,不再天天只坐地铁了。”雷烈风将她在深圳的事说了一遍。
“子岚的死带给她很深的伤害和痛楚。子岚刚出事那几天,她天天是以泪洗脸,不喝不吃的。看着我们都很心痛,但谁劝也劝不住。我们都担心她会不会也跟着去了。不过还好,消沉一个月后她似乎想通了,肯出来吃饭了。我们都很开心。”林母说,“但没过两天,她来跟我们说,她要离开北京,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她还打不下心结。但我们考虑了一下,与其让她在家消沉下去,还不如让她换一个环境,也许新的地方会让她忘记呢。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同意了。只不过她这一走就是五年啊。到了今天她才肯回家呀。”林母泪眼婆娑。
“妈,别难过了,姐姐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现在有姐夫在,姐她会跨过那个坎的。”林文韬将纸巾递过去劝慰道。
“是啊,伯父伯母,现在雪儿已放下过去很多了。心情也天天的开朗起来。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的。”雷烈风言辞恳彻。
林母抹干泪,抓过雷烈风的手,“嗯,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能给雪儿幸福的。”
“哦,伯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阿雪是不是特别喜欢吃鸡柳饭?”雷烈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鸡柳饭?”林母蹙眉,想了想,“没有啊,她都不是很喜欢吃鸡肉的。”
“妈,我记得是子岚特别喜欢吃。”林文韬说。“哦,对。怎么啦?你为什么问这个?”
“哦,没什么,伯母,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事,我去找阿雪了。”这个傻女人,雷烈风叹。
“去吧。”林母和蔼说。这些事都压抑在一家人的心中,现在说了出来,心也轻松多了。
听完她的故事,雷烈风的心涨得发痛,眼圈微红,那个令人心疼又令人怜惜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傻?三步换成两步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见她靠坐在窗台边上静静的看着书,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她身上,一侧的长发散落下来,被阳光一照,染上一层光晕。他眼波一荡,走上前,声音低哑:“在看什么书?”
林雪儿回过头,抿唇一笑,“谈完了?”
雷烈风揽住她的肩将她贴紧他的胸口,“嗯。你怎么那么傻?还老说我傻呢。”
“说什么呢?”林雪儿挣开他的怀抱,昂着头瞪视他。雷烈风弯下腰,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放开,一只手揉着她的发丝,很是认真的问:“我是不是你百分百的那个人?”“啊?”
“别装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妈他们全告诉我了。你说过,如遇不上那个百分百的人,你不会选择开始。现在你都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所以说我是你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雷烈风掩饰内心的激动很平静的说。
林雪儿将书放在膝盖上,“妈他们把我的事全告诉你了?”“嗯,你可真傻。哦,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你会是吗?”林雪儿定定看着他。“只要你相信我,我将会是,一直都会是。”他抓紧她的手说。
“我能相信你吗?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谁跟你说我有很多红颜知己的?我打他一顿。”
“你大姐说的。”“什么?这不可能。”“那你现在还敢不敢去打她一顿?”林雪儿斜视他一眼。
“我姐的原话一定不是这样说的。是,以前我身边是有很多女人,不过不是我招惹她们的,是她们自己扑过来的,我一个都没碰过,连正眼都没瞧过,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个大家都知道。”
“是吗?这么洁身自好?”林雪儿盯着他。“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一直在等着一个人走进来,和我心意相通相沫与共。我这样说,你能相信吗?”他看着她的眼,发现她的嘴角一直在含着笑。
“原来你是在逗我呀。”他也笑了。“现在才知道啊,傻瓜。”
“跟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