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峰脚下的新村庄不是新近建成的。
早在三个月前,飞羽真人传话给韵州国,在韵州国回话时就开始准备建筑这座小村。
人招来了,总不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莲花山,整座山脉都是九华别院,选一个地点安置一二百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小谷村民是平民,真元境都不过三四人,这样的人再多又能花费多少。
再说,一个真正的门派,不可能都是修行者,他们还是需要平民供养的。
模式就是,由他们把土地佃给平民耕种。
平民出产的粮食、蔬菜、牲畜、衣物等吃穿用度由门派收购。
一供一给,互惠互利互补,良性循环。宗门习惯这种模式,平民也习惯这种做法。
当小谷村民来到太城时,没看到穆丰,当他们来到九华山天台峰脚下时,没看到穆丰,当他们入住到新村落时,没看到穆丰。
即使有新建的房舍可以入住,即使有人说那片肥沃的土地属于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感到安稳,感到心落到地上。
所有人都感觉他们在那里悬着,提着。
轻飘飘,无根浮萍般,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他们吹走。
直到,穆丰天神一般悬在空中,傲然屹立。
心,终于落在地上,扎根。
村名仍然还叫小谷村,因为他们新村坐落在天台峰一个山谷内。
谷内宽阔能放牧牛养骏马,还有大片大片的黑土地可供耕种。
这里的环境比少谷峰外好太多了,看的所有村民狂喜不已,对穆丰拜谢不已。
“傅老三为村长,张大图辅助。”
穆丰没有讲究民主,也不给任何人选择的余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认命下去。
别看张大年在的时候,傅老三显得有些奸诈,甚至行为有些龌蹉,偏偏穆丰认命下去后,没有一个人感到不对,甚至还十分信服。
傅老三这个人也是怪,明明为人处世都能让人信服,偏偏那个贱贱乎乎的样子,让人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穆丰不是耳目聪慧,在张大年出入少谷雅居时听到多少回两人的谈话,知道他本性如何,否则还真不可能选择他为村长。
至于张大图是谁,他就是送张大年、傅一搏、苏久文的赶车老汉。
他比其他人不多什么,只是在村里赶车,长期在古台府到小谷村来回出入,见识比别人多些。
他到无需复杂小谷村其他事物,可以往来太城做些补给什么的,想来比其他人更合适。
穆丰的选择虽然有些蛮横,但让所有人都十分认同。
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穆丰看到小村还有很多的活,他若在这,所有人都无法正常做活。
于是,穆丰对傅老三挥了挥手,让他带着村民做活。
自己则带着师兄弟,还有张老汉和傅一搏苏久文走到外面聊天。
因为来来回回,穆丰在靖庐、天台峰各闭关三个月,合计半年以上的时间不入尘世,九州如何完全不知。
所以他听到白翎军再度图谋古台府时,不禁有些惦念。
“现在韵州已然遍地烽火了...”
傅老三第一次脸上没有滑稽的嬉皮笑脸,而是一丝苦涩和酸涩。
穆丰抬。
悲哥点点头道:“其实不仅是韵州,古州、烈州、岩州举大军与乌烈、鬼车、南禺对持着,快半年了,虽然大战没有,可小摩擦一直不停,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穆丰呆滞了一下,仰头看看天色,此时已经夏末,眼看就进入秋收时节。
他舒了一口气道:“还好,秋收过后,进入冬季冰寒天气,三国能反攻一气,至少能得数年安稳。”
悲哥苦笑道:“这个,明眼人几乎都能看出来。虽然三国动乱,但多年的积蓄根本不是穷苦三族一时半会能奈何得了的。可是中州大帝不知如何想的,竟然隔着三王给三国州府颁下旨意,让他们反攻,要给三族一个重创,让他们知道东陵铁军的厉害。”
穆丰愕然:“这不是乱弹琴吗?三国虽然兵力浑厚,可是国内不靖,随意掀起大战极易被内外加攻,首尾不顾。”
悲哥点头道:“的确这样,所以三国驳斥了中州旨意,引起东陵大帝震怒。现在正吵得不可开交。”
穆丰叹息一声,半晌过后,看着傅老三道:“古台府那,白翎军逼迫得很严重吗?”
傅老三有些惆怅的抬头望着天边,道:“很严重,澄州几乎沦陷,就泽田花家稍微与白翎军抗衡几日,随即也全族撤退回越州。”
穆丰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送雷王苏雷回济州时,就隐约感觉到澄州不妙,花家的日子恐怕会很难,却想不到竟然会难道这种程度。
抛家舍业,放弃几百年的基业,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的决定。
从这里看花家还是很果敢。
傅老三一脸敬服的说道:“是花家少爷花夕野的决定,也不知道他如何说服族老同意的,老爷知道似乎十分叹服。”
穆丰一愣:“花夕野做出的决定。”
瞬间,他的脑海理回忆起花夕野的样子。
当日玉望愁重伤昏迷,似乎就是因为花夕野的鲁莽冲动,现在他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和魄力,想来是从中吸收到教训,成长了。
这是好事。
傅老三又道:“白翎军就是顺着泽田花家撤退的路线一路追击。泽田花家大部分人迁回中州,剩下一部分主力进入古台府,跟老爷联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