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没了最初的忐忑,并且慢慢适应这种新的生活。对,虽然她现在没有绝对的自由,但总比落入慕紫清的手里强的多,猛然间想起那日慕紫清狠厉的目光,她不由得发憷。
慕宛如紧紧攥着拳头,慕紫清长相不如她,聪慧不如她,凭什么成为相府大小姐?若是她在,哪有慕紫清什么事,就像前些年一样,走到哪里不是八面威风的慕府二小姐。那时候慕紫清在哪里,她算什么啊。
那些关于她是丫鬟的女儿,她一点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关于那丫鬟的一切。没有什么丫鬟,她就是相府的嫡小姐,那丫鬟早死了,用她的命换了她的富贵。但慕天齐,闵雪霏,这两个老东西,不知恩图报,反而将她逐出慕府,哼,闵雪霏那老虔婆。
慕紫清,慕紫清,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咒骂着。若不是慕紫清,她现在有可能就是太子妃或者王妃了。想当年,她偶遇了太子,太子那温柔的目光,醉人的笑容,还跟闵雪霏提过她的知书达理。太子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还有慕承熙,他见着自己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彬彬有礼,可内心不知道多火热,她知道,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目光就粘到自己身上,揪都揪不下来。
离开慕府这么久,不知道太子和慕承熙有没有想念她,不,一定想念她了。慕宛如越想越觉得面红耳赤,越想越心神荡漾。恨不能立刻出现在太子或者慕承熙面前,以解他们的相思之苦。完全将慕府发生的不愉快及被赶出慕府的事情选择性遗忘,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慕宛如思绪乱飞,从慕府二小姐到太子妃,再到把慕紫清踩在脚下,慕宛如越想越兴奋。
“姑娘,阏氏请你去大帐!”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吓的慕宛如尖叫起来,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扇过去,但遇到小丫头凌厉的目光,讪讪的收了手,转而温柔一笑,“烦请姑娘带路。”
小丫头撇撇嘴,什么大家闺秀,越看越觉得像失心疯。
慕宛如从侍女那里“偶尔”得知,这里是漠北王庭。相当于南岳的皇城,她每天学规矩,学如何伺候单于,难道她要成为单于的妃子吗?
慕宛如被自己的猜测弄的心潮澎湃,对,一定是这样,她所住的帐篷虽小,却是独立的。虽然她不被允许外出,只能守着方寸之地,但仍然有丫头婆子把她当尊贵的主子一样伺候,要不是单于妃子,那帮人能侍候她吗?
想到这点,慕宛如心中仅有的一点不安转化成欣喜,她直了直背,目光傲然的看向前面带路的丫头,目光充满了鄙夷,不过是个丫头,等她当了妃子,还不是想要她如何便如何了。
慕紫清,你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阿嚏,阿嚏!”
慕紫清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青萝侍侯慕紫清洗漱完,拿了个垫子垫在正捧了本书歪在炕上的慕紫清身后,笑道:“今天天真冷,姑娘是着凉了!明儿要把斗篷找出来。”
绿萝拿起毯子盖在慕紫清腿上,抱怨道:“这深山里真冷,尤其下过雨,像冬天一样。”,转过头,探询一般的看向慕紫清,“姑娘,我总觉得,这家人怪的很,你说呢?”
慕紫清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道:“怪,哪里怪?”
绿萝倚着炕边,歪头沉思了一番,“我也有这种感觉,你瞧,那老汉一听老婆子提二狗,毛都竖起来了,我真想知道,二狗是谁!”
青萝瞪了绿萝一眼,“这是你管的事儿吗?你管他是谁,咱只要把姑娘照顾好就行,别的闲事咱不管!”
绿萝冲青萝挤眉弄眼,吐了几下舌头。
慕紫清放下书,调侃道:“嗯,知道观察周围环境,有长进。”
“姑娘!”,绿萝一嘟嘴,“这个道理我一直都知道!”,绿萝恍然间想起年幼的自己和姐姐,无依无靠,被姑娘捡了回来,那些事情虽然遥远,但那恐惧无依的感觉却铭刻心底,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沅儿也真可怜。”
慕紫清知道绿萝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在这个世界,作为女子是必须依附于别人的存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否则就是另类,为世道所不容,而她也不例外,她想要的那种可以自己掌控的生活,遥遥无期。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慕紫清托着腮盯着黑沉沉的夜。
玉娘睡在里屋辗转难眠,心中想着那张英俊的脸,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再加上小郎君一身贵气,说不上是哪家的公子,若是能搭上他,她的后半生也就不用窝在这个小山沟沟里,她也可以过着身穿绫罗绸缎,使着一大屋子的丫鬟奴婢的生活,那才是她玉娘应该过的日子。
她越想越燥热,越想越口干舌躁,不行,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她得做点什么。
玉娘索性起了身,来到厨房,将盖的火又燃起来。
一个时辰后,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锅盖,盛了一碗熬了许久的鸡汤,上面飘了一层淡淡的油,又撒了些许葱花,端起来陶醉的嗅了一下,可真香啊。前天老婆子杀鸡,还剩下了一只鸡腿,本来想留着自己吃了,唉,为了小郎君,她只好忍了。她悄悄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放进鸡汤里搅了搅,这是上次王大人为了助兴给她的,她揣在怀里留了些。如今可真用到了,一想起小郎君俊美的面容,她就心痒难耐。
男人没有一个不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