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挣扎着想要甩开,可胳膊却被家丁紧紧扣住,不能动弹分毫。
老人回望着大厅的人,哭的悲天抢地,“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真的不认识他们,救命啊——”
原本大厅中安安静静,现在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甚至有人已经叫嚷着放开若兰,只是无一人阻止。
中年男子一急,一脚踹开老人,骂了一句,“滚开,老不死的!”,准备大摇大摆的走出德祥楼。
慕紫清双眸微闪,捏在手中的茶杯晃了晃,突听一声惨叫,“哎哟,我的头!”
只见中年男子抱着头哀嚎,一股鲜血自鬓角处沽沽而出,染红了他的半张脸,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一众家丁叫嚣起来,“谁,谁伤了我们爷,快滚出来,滚出来!”
偌大的厅堂里无人支声,绿萝悄悄捅了捅南宫俊,忿忿道:“先生,你说,谁打了他,才好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猥琐的男人显然不是若兰的丈夫,如落入那男人手中,若兰还有好下场吗?
南宫俊黑眼珠转了一圈,神秘一笑,外的迷人,“你猜呢?”
看到南宫俊这副表情,再看自家主子稳如泰山的坐着,原本还在为若兰担忧的绿萝渐渐放下心来。但仍为她捏着把汗,生怕那帮恶奴伤了她。
景衍眯着眼,斜着中年男子,好整以暇的看戏。
中年男人哎哟道:“谁,谁砸了爷爷,快给爷爷滚出来!”
“我!”一个清脆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一个白衣少年身上。
白衣少年十五六岁模样,手持长剑,眉清目秀,一点红唇轻缀,却又显得娇俏可爱。
绿萝轻声道:“主子,她好像是个女孩哎!”
慕紫清不说话,双目紧紧盯着少年。
若兰趁众家丁不注意,赶紧扶起了老人,悄悄往门口走。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讥笑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坏爷爷的好事,简直是找死!”又看她水灵俏丽,也顾不得疼痛,色眯眯笑道:“这丫头看着也水灵,不如跟了爷爷,也省得了女扮男装的闯荡啊。哈哈——”
少年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不许胡说!”
“胡说?!”中年男人扔掉了家丁递来的手帕,捂着半边脸,涎着脸笑,“那你敢不敢把衣服tuō_guāng让爷爷瞧瞧你是男是女啊?”众家丁一边起哄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咚”
少年朝着中年男人的眼睛就是一拳,男人疼的哇哇直叫,少年笑嘻嘻道:“那得先看你能不能看见了。”
德祥楼一片欢呼叫好声。
“给我上!”中年男人一边捂着脸,一边捂着眼睛,吩咐家丁动手。
“大家消消气,别打了,别打了——”
德祥楼掌柜赔着笑脸一边拉少年,一边给中年男人赔礼,“大家别打了,到这里吃饭都是缘份——”
掌柜话还没说完,便被家丁推搡过去,抄兵器的抄兵器,砸凳子的砸凳子。
少年看起来年纪较轻,身手却也矫健,左躲右闪,再猛刺几剑,虽说没有明显吃亏,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人对十几人,也是体力不支,在家丁面前渐渐吃力了起来,勉强应付。
南宫俊笑着对慕紫清眨了下眼睛,“我来凑把火。”话音一落,凌空而起,将少年从人群中像小鸡一样拎了出来,左躲右闪。
恶奴们被打的晕头转向,南宫俊嫌弃的掸了撞衣衫,又冲着少年挑衅似的微微一笑,“下次练好武功再救人,别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少年像压根没看到南宫俊的挑衅,反而一脸呆呆痴痴,定定的瞅着他,甚至连谢谢也忘了说。
南宫俊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又冲着她轻轻眨眼,在她眼前摆摆手,“小孩儿,回神了!”
少年竟冲着南宫俊傻傻一笑,南宫俊摇摇头,叹口气,“这小孩儿傻了。”
中年男人看二人视他不存在似的,怒骂,“人呢?给我打!把这俩狗崽子给我灭了!”
景衍拎了壶酒,歪歪斜斜的朝着中年男子走去,边走边喝,“哎,哎,真是好酒,来来,陪爷喝一杯。”
中年男子哪里管这一个醉汉,躲开景衍,直指挥着众奴挥舞着拳头围着南宫俊,景衍边喝带撞,眼睛都睁不开,就撞到中年男子身旁,一个仰身,直接躺到中年男子背上,“真是好酒,躺着喝更好。”
中年男子厌恶之极,想躲开景衍,可不知怎么回事,不论他怎么躲,景衍就像是粘到他身上一样。
景衍靠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腰越躬越低,最后干脆爬到地上,一边哎唷,一边咒骂。景衍索性躺下,翘起二郞腿,闭着眼睛打起呼噜来。
慕紫清掩鼻轻笑了起来,这燕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实在无赖的紧。
绿萝抚掌叫好,兴奋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看到景衍这样撞过来,南宫俊干脆抽出身来,一屁股坐到慕紫清身旁,一边眯着眼睛笑,一边用双手不断捋平眼角和嘴角笑出来的皱纹。
周围众奴围着景衍想把他拉下来,可是根本无法近身,景衍挑起一条腿在中年男子脊背上转一圈,中年男子就哀嚎一声,痛苦的眼泪鼻涕分不清,只能像只白虫子一样扭动。
这样反复好几次,中年男子边哭边告饶,“求大侠饶命,求大侠饶命,您再转,我这腰就断了,哎唷喂,求,求大侠高抬贵手。”
景衍终于伸了个懒腰,跌跌撞撞的起来,“这酒真是好,掌柜的,再来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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