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欢体会到了被数百人盯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很不自在的感觉,仿佛是一只被剥光了的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
当然,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
第一次,总是让人难忘的……
同时,他对妙言这个女人感到很是无奈……
在这无数的目光中,有几处他感受的最深刻。
唐门双娇眼中透露着担心。
老乞丐笑而不语,意味不明。
追命看着天空中那遥远的黑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妙韵冷漠的眼眸下一如既往的深埋着杀意。
赵天宇温柔的为落落擦拭着嘴角的点心残留。
元辞忽然起身,缓缓走向了擂台。
而那位逍遥派弟子则眼中充满了战意,傲气,看向了他。
无数目光在蠢蠢欲动,仿若要把行欢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最终,在一旁同样受到不少视线照顾的何山忍无可忍,道:“看什么?没见过帅哥?”
“噗!”
某位侠士忍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众人对何山投以鄙视的目光。
好一个厚颜无耻胖子。
要说帅哥,好像旁边那位才是……
妙言是坐在行欢与何山的对面,自然,大多数人的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游离不定。
他们不确定两人谁才是行欢。
虽然何山很出名,但是名人一般都是很少能够亲眼见到。
更何况,何山很少出门派行走江湖。
饭桌上,妙言已经反应过来,赶紧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是有意,还是无意……
行欢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妙言。
或许用不了多久,答案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暗暗叹了口气,行欢看向了擂台之上的男子。
四目相对,男子的目光仿若一把利剑,直刺向他。
笑了笑,行欢毫不在意,端起酒杯对其隔空摇摇一敬,随口问向何山,道:“此人又是谁?”
何山正忙着把一个个看着他的人瞪回去,所以头也不回道:“张扬,逍遥派唯一在江湖中行走的弟子。”
行欢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沉思不已。
这一次他不再问厉不厉害了。
因为不需要再问。
逍遥派,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六阳掌,小无相功,凌波微步……
这个门派有着太多太多耳熟能详的绝学神功。
身为其门派弟子,还是唯一一个在江湖中行走的弟子,其实力必然只会更强。
恐怕在绝学传人这个行列中,以对方的实力排进前十是绝对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行欢开始为元辞担心起来了。
元辞能拿得出手的似乎只有夺命十三剑,而且,还只会六剑。
那么,这六剑能不能够击败张扬。
或者说,能够坚持多久……
擂台中,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回去,何山满意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很讨厌别人盯着他看,因为他身边大多时候都有着师娘在一旁。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目光,但是他不允许他的师娘也受到那样的目光。
就像元辞的心中只有剑一样,他的心中只有师娘……
秋风吹过,轻轻抚过人心,吹动了树叶。
元辞永远是一身简单朴素的黑衣黑衫,面无表情,眼神冷峻。
自从他得到夺命十三剑后,他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沉默寡言,更加无情。
他的心中,唯有剑。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一点,行欢感受颇深。
尤其是在元辞剑法越加强大后,就算是面对他也会不加颜色。
那不是高傲,不是不屑,而是无视,是不在乎。
似乎他的生命中只有剑,只为手中的剑而活。
那是一种境界,超脱了凡俗……
一步,一步,一步,仿若踩在人的心脏上一样。
元辞缓缓而走,步伐间就像那老尼姑的木鱼声一样,自然,天成。
站定,拔剑,剑尖斜指地面。
元辞微微抬头,长久的沉默寡言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道:“元十三。”
夺命十三剑么……
张扬傲然道:“你太弱了,我也不是为你而来。”
元辞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等待着。
适时的,一旁的峨眉派长老开口道:“上了擂台,必须接受挑战。”
张扬嗤笑,想了想,他道:“也罢,既然来了,总归要给你峨眉派这个面子。”
峨眉派长老皱眉,内心微怒之处。
楼阁上,另一位峨眉派长老微微摇了摇头。
见此,这位长老暗暗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眼不见为净。
这场比斗她是不会管了,她也管不了。
擂台下,所有人都全神贯注起来。
擂台上,张扬脸色一正,认真道:“逍遥派,张扬。”
元辞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张扬并不在意,伸手虚引,道:“请。”
剑吟!
剑出!
风云涌动,天色微变。
元辞消失了,因为他太快了,他的剑太快了。
擂台上,只能看到张扬无数的残影。
凌波微步已然被其施展到了极致。
只有亲身面对,才会知道夺命十三剑的可怕。
默默的,张扬心神凝重起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还是小觑了这天人……
擂台下,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的议论声。
仔细一听便可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