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天,雨幕倒挂。
连续九声钟鸣,响彻在整个峨眉派,惊动了所有人。
九,代表数之极。
一旦钟鸣九声,便代表着峨眉派有大事发生。
一般这种情况只出现在掌门逝世,或者新人掌门上任的时候。
擂台上,静慧撑着伞静立不语,等待着所有人的聚集。
一旁,妙言神色肃穆,同样撑着伞。
在她的怀中,妙韵一动不动的靠着。
在三人面前,还有着两个人。
女尼的尸体。
坐着喝酒的行欢。
除此之外,擂台下,周围早已被无数弟子持剑围住,严阵以待。
擂台上的边缘处,数位峨眉长老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
很快,山上所有的峨眉弟子都聚集在了广场。
在楼阁中吃饭,赏雨的所有外来之人也聚集在了广场上。
人群中,何山很是疑惑,道:“行兄怎么会在擂台上?”
元辞目光一凝,落在了躺在擂台上的那具女尼尸体上,面无表情道:“死掉的是谁?”
落落哼道:“谁知道,反正肯定是那个酒鬼杀死的。”
赵天宇看了眼女尼喉咙处的飞刀,顿感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行欢的目的与倚仗只有他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现在的情况正如行欢所愿,处在大庭广众之下。
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就是准备假死了……
不过,临死前都不安生,还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然而,他不担心,何山与元辞却很担心。
这两人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默默的,何山叹了口气,道:“事情恐怕不好办了。”
元辞漠然不语,打算待会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打算将行欢劫走。
赵天宇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
元辞静静的看着赵天宇,沉默不语。
他需要一个答案。
无奈,赵天宇轻声说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元辞顿了顿,握剑的手松了松。
何山饶有兴趣,道:“你知道些什么?快说一说。”
赵天宇微微一笑,道:“不可说。”
何山心痒难耐,却只能无奈的静静的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不会死?
是跑的掉,还是会有人救……
屋内,追命看着广场中的擂台,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嗜酒如命了,没想到你一点也不比我差。”
楼阁,屋顶。
醉酒的老乞丐被钟声唤醒,睡眼惺忪的看向了下方的人山人海,与那擂台。
忽然间,他怔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隐隐中,还可以看到那眼中身处的愤怒,悲伤……
砰!
手中的酒葫芦被不知不觉中捏碎了。
他从楼阁顶一跃而下,冲向了擂台。
许久之后,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也到了。
大雨依旧滂沱,雷鸣与闪电依旧偶尔出现。
擂台上多了一个人,一个老乞丐。
对于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他仿若未觉。
女尼的尸体正被他抱在怀中,那双原本精神的双眼内,如今只剩下了黯然,悲哀,死寂……
秋雨带来了愁意,带来了萧瑟,带来了惆怅……
老乞丐怀抱着女尼,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心若死灰。
静慧在微笑,笑容中含着畅快之意。
她又很失望,失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变了。
犹记得年轻时,这个男人是多么的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如今,却变得邋遢,变得落魄。
成了一个臭乞丐。
她忽然在想,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痛苦的。
她却傻傻的去自找苦吃。
行欢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壶,无奈一笑。
体内的寒毒就像水与火一样,纠缠不休,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
幸运的是他渐渐承受住了。
精气神的温养似乎是遇强则强,十成的精气神,所造成的温养效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无敌之术与不死之术,一个正道,一个魔道,相辅相成。
虽然还没有办法解决体内的麻烦,但是他已经懒得在意了。
麻烦多了,会习惯。
环顾四周后,静慧开始讲述起了那精心编造的谎言。
正如行欢所料,除了细微之处有着不同,其他方面与他猜测的大致都一样。
总之,杀死峨眉掌门,打伤妙韵,盗取秘籍的罪名他是坐定了。
擂台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其中必然有着猫腻,但是没人站出来反驳,询问。
何山倒是想要出声,却被赵天宇拦了下来。
很多人都知道赵天宇与行欢是朋友,所以很多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
对此,赵天宇视若无睹,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
至于元辞就更看不透了。
唯独何山的反应很符合众人的想像。
擂台上,静慧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道:“拿剑来。”
身后,一名女弟子上前,将怀中的倚天剑递了过去。
擂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倚天剑上,眼神闪烁。
这把剑里可是有着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
晶莹剔透色雨水拍打在倚天剑的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