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在孙府门口的一番表现,直接刷新了她在京都的知名度,当时沈雀欢打心眼里觉得这件事是针对长儒的。因为这种程度的手段不可能对沈雀欢造成致命伤害,可那车里若是坐着长儒,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而孙恒易也挺气闷,因为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今日请长儒先生过府,是为了笼络刘公公的,也为了缓和自己和长儒先生之间的罅隙。
孙恒易可不是傻子,要想要沈氏父女的命他也不可能在自己府里动手,更不可能让人当场拆穿。
孙恒易十分憋屈,他认定是有人想挑拨他和刘公公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宴席散去之后,孙恒易便下令全府彻查。
而令孙恒易始料不及的是,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孙嘉所为。
自从孙嘉无意中在军器监刘大人家小姐的口中得知,王青臣的母亲其实最先看中的儿媳妇人选是自己,一股怒火就架在了她的心口上,以至于在她听说父亲邀请沈雀欢父女到家里做客,孙嘉更是走火入魔一般,想要致沈雀欢于死地。
所以她命人买通了府中车事处的管事,在沈家的马车上动了手脚,而沈家的马车长的都是一模一样,被收买的管事不知道哪一辆是沈雀欢的马车,所以将两个马车全都动了手脚。
孙恒易气的半死,从没对女儿动过手的尚书大人,当场命人把孙嘉打了二十板子。
孙夫人心疼女儿,可也知道老爷想搭上刘公公这条线,而刘公公现在急需和靖安王攀上关系,沈家父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她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在利益和自身面前,他什么都能舍弃,她怕孙恒易一时气急,做出对女儿更加不利的事情来,于是自告奋勇的去沈家赔不是。
而沈雀欢那里也是在当天晚上知道的内情,秋晓回府将事情告知廖妈妈后,廖妈妈直接去了靖安王府,等晚上回到雏云阁的时候,也带回了“孙嘉才是幕后主使”的消息。
沈雀欢当时极为错愕,她并不知道孙嘉是因为王芮在刘小姐面前编排的一番话才失去理智的,她把这件事直接记在了王青臣的头上,捏着拳头说“这事儿没完”。
而廖妈妈不仅带回了消息,还将一个盒子交到沈雀欢手里。
“这是什么?”沈雀欢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豆蔻金安露”,当时宋阿娇在宋家身陷囹圄,沈雀欢就是通过这么一瓶“豆蔻金安露”探听出宋阿娇当时的安危。
沈雀欢看着盒子里的小瓶子,心口微微一动,祁霖玉送“豆蔻金安露”给自己,是想让自己安心吧?
廖妈妈瞧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了解了王爷的一片心意,“王爷说,刘公公送给小姐的那两颗珠子,成色太差不适合小姐,王爷他亲自帮您处置了。”
“啊?”沈雀欢这才想起被自己落在马车上的珐琅盒子,更惊讶于祁霖玉竟然知道刘公公送给她的东西是什么,而且听廖妈妈话里的意思,那两颗珠子已然很神奇的落在了祁霖玉手中了。
她不置可否的笑起来,笑容里隐隐透着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甜意。
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程度上的呵护呢?沈雀欢就算是块铁,也都快被祁霖玉给暖化了。
所以第二天孙夫人上门求见,沈雀欢干脆称病不起,直接把人给拒之门外了,反正他们二房也没有个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孙夫人好歹是尚书夫人,更不会去找陈南枝周旋。
不过孙夫人却故伎重施,找到了徐碧媛和厉氏,只是这次厉氏也被拦在了门外。
廖妈妈对厉氏笑容可掬的模样,言辞间却极具冷硬:“四太太,我们小姐那日去孙府赴宴,许是受了惊吓,回来后就病下了,大夫说要静养,不宜见客。”
厉氏早在徐碧媛那里知道了当日所发生之事,有心从中调停几句,可廖妈妈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借口三小姐身边离不开人,竟把厉氏扔给小丫鬟们伺候,自己先行离开了。
厉氏气的半死,她在沈雀欢这里受气也就算了,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奴才都能对自己下脸子,自己在这承平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厉氏想起了前些日子被自己带回府里的扬州瘦马映柔,那可真是个烫手山芋,全身的娇贵之气,在自己那就如个大家小姐一样的差使下人。偏偏二老爷却不吃她这一套,这么久了,别说见二老爷一面了,就连她写的小诗都原封不动的让那个叫灵松的给退回来了。
厉氏这时候想了个主意,决定让映柔自己主动去庆云堂,这些扬州来的女人总是有些手段,到时候就算勾引不成,女儿家的名声也算是留在庆云堂那个小院儿了,到时候还怕她当不了二房的姨娘?
厉氏打的主意极好,而且让厉氏惊喜的是,黄昏的时候映柔就悄悄去了庆云堂,过了一个晚上人都没有再回来,厉氏心中晒然,看来再正经的男人都抵不过温玉软香入怀,她还真当二老爷是个扛得住的。
厉氏一个早上都没停了脸上的笑,可到了快晌午的时候厉氏就彻底笑不出来了,因为映柔再次出现在了碧桐花院,一身的妇人打扮,而且不再叫自己四太太,直接开口叫出“太太”。
厉氏心底“咯噔”一声,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原来映柔昨天刚进庆云堂就被人给扣下了,她连长儒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点了穴道关了起来,后来又趁着夜色送到了一间画舫里,画舫里有好多人,送他去的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