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三封信来的很急,沈玉岚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第三封信上,因为大樾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律,但凡做了驸马的人,一生便只能困守在京都,官至六品亦算是极致。
沈雀欢记得很清楚,第三封信要比之前两封晚到些时日,当时娘正在去留之间犹豫,第三封信一到,她便决定了归程。
如今再看,疑点却是甚多。
一则,二伯母入秋的时候还给娘写过一封平安信,说在自己院子里埋了梅花桩,早起晚睡都要耍上一套女儿拳,人也比从前精神。可她和母亲归京之后,二伯母已经病得瘦骨嶙峋,她说是着了阴风,说是二伯父在下头招呼她,都是命定。
二则,祖母国公夫人今年并非整寿,景历二十五年的时候她老人家整七十,皇上和宫里头江姓的南贵妃都到府祝贺,据说办得极其热闹气派,那时候她也没拖信给渠延叫什么人回去,而且现在沈雀欢回忆,知道自己和母亲归京时,国公夫人面色稍稍有些迟疑,而且她们回京数月,也从未提过给她和兄长议亲之事。
至于婉妃娘娘的那封信,当时三夫人进宫去见觐见南妃和婉妃,据说见到了南妃,但婉妃娘娘却称病未见,沈雀欢知道她娘去边关前已经脱离了沈氏族籍,还暗暗骂过婉妃。
除了婉妃娘娘信中所提真伪不明,其余两封信确实令人起疑。
沈雀欢手心渐渐握满了细汗,若这三封信的确有蹊跷,或许能像靖安王说的那样,能够迂回的查明真相。
沈雀欢正陷进石破天惊的激动里,红芷忽然掀了帘子走进来,“小姐,侧王妃刚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说请您到金沐院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