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南边境地区,池头镇,一栋破败不堪的小木屋前,有位年方十九岁的青年正手握斧头,在院落里奋力劈砍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木柴。艳阳高照,青年汗如雨下。
“死老东西,不就一时大意看错了趟阴宅风水么,有你这样责罚人的,整天除了劈柴还是劈柴,这都第三天了,不完成任务还不给饭吃,尼玛这是虐待儿童啊,不,是虐待青年。”
青年一边挥汗如雨劈着柴,口里愤愤不平臭骂着,他诅咒那死老头天天没酒喝,日日没肉吃。
这名青年便是我。我名叫天寻,自幼失亲,十九年前的寒冬被镇上一个风水先生从路边捡了回来。
从此,无父无母的我被寄养在风水先生周三公门下。随着我渐渐长大,师父他老人家见我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便传授了我一些风水堪舆和阴阳法术的本事。
我虽说是天资聪颖,却整天一副顽劣不恭,不学无术的卑劣天性,着实让为人之师的周三公颇感头疼。
韶华一晃十几年过去,如今年方十九有余的我,已是个眉目清秀,仪表堂堂的英俊青年。不过,我对于师父传授的阴阳学术依然是个半吊子,除了能跟在师父身边给镇上人看些阴宅风水,骗吃骗喝外,几乎没什么驱鬼降魔的本领。
前不久,镇上发生过一起毛骨悚然的尸变事件。然而,这场恐怖的尸变事件,正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导致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师父因事外出,恰巧那天有户姓杜的人家登门拜访,说是杜家儿媳妇得了难产,医生说只能二选一,爱子心切的杜家决定保小弃大,最终导致儿媳妇横死医院。
事情紧迫,杜家老爷子极力请求我师父前去为杜家堪舆一场阴宅风水,好让横死的儿媳早日入土为安。
不料,杜家老爷子来不逢时,正赶上我师父外出未归,是我接待了杜老头子。
“师父因事外出了,大概要一星期后才能回来。”我对来访者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哎,那该如何是好啊。”杜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老脸,他看了看我,这才恳求道,“小哥,事情紧急,要不恳求小哥为我杜家跑这一趟,如何?”
我很吃惊,没想杜老头会看上我这个半吊子,于是心里有些得意。我故意正了正脸色,学着我师父那套要钱的伎俩,话音低沉道;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是,,”
“小哥放心,事情办完后,酬劳定是少不了的。”杜老头仿佛明白我话中意思似的,对我谄媚笑了笑。
一听这话,我暗自在心里狂喜,心想这杜老头果然是个识趣之人,心照不宣,一点就破。
说起来,我跟随师父周三公这么多年,什么没学会,对这些骗吃骗喝的本事倒是情有独钟。如今好不容易揽到一次触手可及的活儿,难得借此机会显摆我这半桶水的风水堪舆本事,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既然杜大爷信得过晚辈,这是晚辈的荣幸,那我就义不容辞,决定代替师父接了这门差事。”我装模作样一番,点头答道。
随之,我大步走进屋里,出来时身上背了个灰色布包,里面都是些风水堪舆和灵堂法事所需的道具。又换上了件深灰道袍,俨然一个有模有样的风水道人。
“杜大爷,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我说罢,跟随杜老头一同走出院门,径直往镇西头的杜家老坟坡赶了过去。
一路艳阳高照,没多久,我们两人便来到杜家这片老坟坡。我站在坡头一块大石头上,放眼看去,周遭一片荒草凄凄,四面朝阳,东面山脚下是一条蜿蜒逶迤的清水河川,正对面那座山脉大有卧龙取水之势。日出东方,又加上有这卧龙压阵,此处正是阴宅首选之地。
粗略勘查一番后,我取下背包,从包里取出风水罗盘,然后拿着那破玩意儿四处绕了一圈,最终在一颗半大槐树旁停下脚步,弯下腰去,就地打进一节木桩。
“杜大爷,就是这儿了。”我插好木桩,直起身板说道,“您看,此处正对东面的连绵山脉,有卧龙压阵,正是所谓的阴宅吉穴,您的儿媳算是横死之人,若是葬在此处,不仅可以镇住她的怨气,还可确保您一家平安,家族昌盛,您看如何?”
“既然小哥都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杜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杜老爷子对于风水堪舆是个门外汉,可活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此地一看就是个吉穴,他对我的堪舆之地并无担忧之心。
“杜大爷,回去后叫几个年轻人来把墓穴先挖了,明日便可顺利下葬。”
我说罢,重新将风水罗盘放回布包里,自顾阔步往山下走回去了。
翌日中午,杜家儿媳妇按照繁琐程序,总算顺利入土为安了。
杜家人平安送走儿媳后,事情看似就此过去。可是谁又想得道,一场恐怖的尸变事件正在不知不觉酝酿之中。
七日之后,那晚正是月圆之夜,镇西头的杜家老坟坡山脚下隐隐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就着青色月光,掮着锄头小心翼翼往上山上慢步走去。
“赵二狗,你他娘的走快点行不行,就这点破事看把你吓成什么鸟样?”
说话的人是杨赖八,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牛高马大,满身肌肉,是个专门以盗墓为生的主。杨赖八和赵二狗是镇上有名的光棍汉,他们平时游手好闲,专门勾搭镇上村头的寡妇,然后跑去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