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党家硬逼着涵儿留在老宅,若不是他党家将涵儿当婢女一般对待,姑爷不会身死,涵儿的孩子也不会就那么离她而去,还有小产后的小月子,涵儿也没能坐得,仍要侍奉婆母,”孙姨娘哭得更伤心了,“姑娘啊,您都没见涵儿的那双手,简直就是四五十岁的仆妇的手啊,他党家欺人太甚了,如果夏芙和秋英帮着涵儿做工,他们就要让涵儿做更多的活,大冬天都不许用温水洗衣,说是费柴火,涵儿的手,那双能弹出百鸟朝凤的手,如今……如今……”
“太过分了!”三哥秦永礼听不下去了,“我要找他们党家理论去!堂堂右相的女儿,竟让他们这般搓磨!”
“三少爷,您别去了,没用的,涵儿太实在了,给姑爷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不料被小姑子听到了,这才有了党家欺负涵儿的情况。”孙姨娘恨其不争地说道。
“涵姐姐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把自己当外人呢!”四哥秦永智很是生气。
“四少爷,说来说去,都是婢子的错,若是没有婢子,兴许……”孙姨娘又变得自责。
“好了,你有什么错?”秦夫人打断了孙姨娘的话,“事到如今,就不提原因了,还是想办法解决涵儿的心病才是。”
“夫人说得是,”孙姨娘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请夫人原谅婢子的无状。”
“你也是护女心切,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俏俏身上,我豁出这条命也要那家好看的!”秦夫人气得砸了一下桌子。
“夫人,其实,婢子这儿还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孙姨娘有些犹豫地开口。
“说罢,没什么不能说的。”秦夫人准了。
“婢子听秋英说,党家如今的进项,全是您给涵儿的那几间铺子,涵儿将那些铺子都过在了党家名下,就连二少爷出面要嫁妆,涵儿都没有说出这些事。”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呢?”秦夫人听完很是恼怒,她很清楚自己给秦沛涵的铺子的利润有多高,就是害怕党于磊家境不好,秦沛涵吃苦,秦夫人才把自己的嫁妆铺子分了几间给秦沛涵。
“夫人,婢子也是那天听得秋英跟夏芙在房里说的,还未跟涵儿证实。”原来孙姨娘也只是听说的。
“那当初的嫁妆单子没有核对吗?”四哥秦永智问孙姨娘。
“涵儿在过户之后,就被逼着重新写了一份,给二少爷的就是那份新的……”孙姨娘回话。
“岂有此理!”秦俏俏也怒了,党家也太不要脸了,竟然逼着媳妇改嫁妆单子,于是她问孙姨娘,“那秋英她们可将原先的保留妥当了?”
“这个还是需要再询问秋英和夏芙的,但是听她俩的语气,应该是将原本的嫁妆单子藏好了的。”孙姨娘不太确定的回复秦俏俏。
“夫人,”这时候,方嬷嬷回来了,“老奴将贺大夫请回来了,已经请到了涵姑娘的院子了。”
“青灵,你且去陪着涵丫头,让秋英或者夏芙来我这儿一趟。”秦夫人对孙姨娘吩咐道。
青灵是孙姨娘的乳名,是善堂管事给起的,而孙姓则是孙伟峰强迫她的,只是府里叫惯了,孙姨娘自己也无意更改,毕竟她自己本身确实没有姓氏。
“婢子这就去换了秋英过来回话。”说完,孙姨娘就退下了,留下义愤填膺的秦俏俏等人。
“娘亲,咱们一定要帮着涵姐姐报仇!”秦俏俏对于这个照顾她长大的庶姐感情也很深。
“这是自然,就算他党家知道涵儿的身份,可是满上京的百姓们都知道,她就是咱们秦府庶出的大小姐!”秦夫人很是霸道地说着,“但还是先要从秋英那里了解最最真实的情况,毕竟孙姨娘的消息,也是在屋外听到的。”
“夫人,秋英求见。”秦夫人屋外守着的婢女高声禀报,秦夫人示意后,方嬷嬷亲自领了秋英进来。
“夫人日安,少爷,少奶奶,二姑娘日安。”秋英进来后,很是规矩地朝着满屋的主子问好。
“起来回话。”秦夫人对待下人很是宽容。
“多谢夫人。”秋英恭敬地站直了身,微低着头,已显得顺从。
“秋英,我问你,你家姑娘的嫁妆单子在何处,我是说原先的那一份!”秦夫人开门见山,好不绕弯地问道。
“夫人……”秋英没想到秦夫人会问这话,“您……”
“秋英,娘亲是打算帮着涵姐姐要回被党家骗去的铺子,所以如果你将原来的单子收起来了,就赶紧拿出来吧。”秦俏俏在一旁好言相劝。
“夫人,您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秋英听完秦俏俏的话,就扑倒在秦夫人脚前,“原先的嫁妆单子,被党家人逼着姑娘撕毁了,婢子和夏芙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拼凑起来,如今就在婢子屋里藏着呢。”
“这……”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情况。
“夫人,当初将铺子过给大小姐的契书,咱们和官府那里,应该都有备份的。”方嬷嬷提醒秦夫人。
“夫人给我们姑娘的那份契书,还有官府留底的契书,都被党家逼着要了出来,都毁掉了。”秋英又爆出一条惊人消息。
“什么?怎么会这样?涵丫头怎么这么傻?”秦夫人也生气了。
“夫人,都是党家逼迫的,当初姑爷过身,就是因为党家根本不信姑娘怀的是姑爷的孩子,说才成亲,不过十天,怎么可能就这么怀上了,非要姑娘交出jian夫,还发了信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