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这块窝头可是我家最后一口粮食了。”
马建国直勾勾的盯着他三爷爷手里攥着的的半个窝头,狠狠的咽下一口吐沫后极不情愿看着那最后一点存货被他三爷爷三下五除二的吞了下去。
“你说你啊,”马三丰又灌下了一大口水,含糊不清的说着。
“那么大一宅子都要给你了,三爷爷吃你一口破饭还不乐意了。”
说完这话,马三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行啦。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就走,天黑之前应该就能赶到了。”
听到这话,马建国那刚沉下去的心又突然激灵了起来。赶忙过去拽着马三丰的胳膊说着。
“三爷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边说着边跨起一个破包袱,拉起马三丰就要往门外跑。
“哎,我这身老骨头可经不住你拽,行了你松开,我自己走。”
“好嘞,那您老快点。”马建国听到这话赶紧的松开了卡着马三丰胳膊肘的手。
...
这一路走得还算是顺利,马建国一直都在问这问那。什么自己祖上到底是干啥的,能留下大财主才能有的大宅子?自己从家族谱子上了解的一些风水学问是不是说明以前祖辈是摸金校尉?自己的爹娘当初为啥离开了家族?家族后来是怎么变得衰败的......
小问题还可以,马三丰都一五一十的细细解释,当谈到家族是做什么这个问题是,马建国能感觉到前边带路的三爷爷突然就收敛了那股子穷酸样,好似一个被岁月蹉跎的老学究一样。
再往后,无论马建国问什么,马三丰也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马建国晃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知道自己再问啥也问不出来了,也就不再自讨无趣。俩人就这样沉默着往前走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周围的房舍也变得越发的少,马建国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这宅子该不会是在荒郊野外吧。
要说这一路,他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大树林,又翻过了一个乱坟岗子,这也难怪马建国会多想,但现在想回头也没机会了,索性跟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三爷爷走上这么一遭吧。
这样想着,前面的马三丰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让紧随其后的马建国差点撞到。
“怎么不走了,三爷爷?”
“我们到了。”马三丰说到。
于是马建国开始打量这个村口,他看到一颗胳膊粗的大桑树就稳稳地立在不远处,后背不禁一凉。他想起民间的一句俗语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桑树属阴,鬼易居其上,而在这个村庄,竟然在村口种上了这么一颗桑树,来来去去的人长此以往必定减寿伤身,这是大凶啊。
当然,只有这么一颗桑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关键是这树的周围竟然有墓碑,大略数过去,也得有七八个之多,村口埋死人,这是命多烧的啊。
“建国,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三爷爷转过身来,观察着马建国那惊讶的合不拢嘴的脸。
“没、没什么,三爷爷,你不是说到了吗?我们赶快去看看宅子吧。”这样一个小阴地,还是少待为妙。
“恩。”
这次三爷爷倒没说什么,带着马建国就进了村子,当他们踏过进村的破桥之后,马建国就感觉自己的心开始不自主的加速跳起来,周围还是那么的静,月亮也开始放起了光晕,一切都显得在平常不过,但就是这种平常,却让他的心境变得不平常起来。马建国哈了口气后搓了搓手,用刚来到新环境还不能适应的话来安慰自己。
......
要说从进村到抵达这幢宅子其实也没几步远,但马建国却已经在宅子的大门前发了许久的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住进这么豪华的宅子。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映下的门户让他惊了又惊,喜了又喜,这可是要比张大富家的房子还大,还气派,两头石狮子一左一右镇着宅子的龙头,一块暗紫长匾题着用魏碑大字字体的“马宅”二字,雄浑有力,称的起这宅子的龙眼。
“快点进去吧。”这时马三丰轻轻的开始了口,打断了思考的马建国,从一开始他就在后面站着没有去打扰马建国。
马三丰自顾自的从破麻袋里拿出了一串大钥匙开了门。
咔咔...
黑色沉重的大门在一顿吱呀声中被推开。马建国赶紧小跑着赶了过去,入眼是一水池,在院的中央,周围一间又一间的房子连起数十米,园中种着些各异的花草,跟着马三丰的屁股后面穿过一个园门后又是两面的房子。马建国仔细的观察着,兴奋地难以言表。继续往前走上几步,是一正厅,两层的小楼上面还有一个阁楼,飞檐兀顶,青瓦红墙,配上月光,仿若有龙气的存在。
“怎么样,大孙子,对这里还满意吧?要不我们再去后面的花园逛逛?”马三丰双手环在背后,一副自豪的样子。
“满意,太满意了!”马建国实在是激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他想起十几年前母亲就曾和他说过,在他出生那一天,天降七彩,祥云群聚,连绵的月影就像一条盘起的长龙一样久久不散,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诞生了,再与如今的处境相联系,好好冥冥之中有了那么一点牵连的意思。但他没有去想的是,在它出生之后的那一会,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劈开了天池,放出了涌泄的天雨。
“那行吧,既然这样就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