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诺维奇经历一场长达几个月的暴乱之后,在一阵阵小雨的冲刷只下,逐渐平静下来。
但,整座城市还处于一种恐慌状态,甚至比暴民们占据时期还要心神不宁。
哪怕已经恢复了和平,但诺维奇凋零的皮革业和呢绒业还是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而且反而越发的显得颓废,好似掉入了无底悬崖之中,无法自拔。
对此,所有的诺维奇都明白,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北安普顿侯爵威廉.帕尔一直待在城内,坐镇其中,指挥着部队四处出击,将暴民占据的土地一一收回。
但是,诺维奇的市议会以及大部分市民们,此时却格外的讨厌这位“拯救”诺维奇的侯爵大人。
其原因,莫过于他在几天前,那场大屠杀。
据旁观者(躲在门口偷偷观察的人)的诉说,在那天晚上,被突如其来的政府军震惊到的起义军们,没有罗伯特爵士的指挥,如同乱头苍蝇一般,一触即溃。
几万的暴民,被一万多的政府军撵着跑,丝毫没有什么抵抗之心。
而兴高采烈的威廉侯爵对于溃败的暴民们,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大肆举起了屠刀。
溃败的暴民们只能仓促的逃跑,被动的被屠杀。
逃跑的,踩踏的,砍杀的,一时之间,诺维奇城内血流成河,残骸遍地,哭泣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对此,躲在家中的诺维奇居民们听着这样凄惨的声音,颤抖了一夜,生怕杀得兴起的民兵们,举起沾满鲜血的屠刀,将它挥向诺维奇。
毕竟,诺维奇的富裕是远近闻名的,这种金币的诱惑,足以让地狱的魔鬼显露出真面目。
还好,威廉侯爵还知道,如果任由手下的众人如此行事的话,诺维奇这座英格兰第二大城市被毁的话,国王陛下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所以,诺维奇的居民们小心翼翼的过了一夜,彻夜未眠。
但,横尸街头巷尾的场面,让刚出门的诺维奇居民们呕吐不止。
面对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场面,不仅让诺维奇居民受到惊吓,而且还吓跑了满怀期待而来的商人。
没有了商人,诺维奇这座商业城市越发的萧条起来,失业的人越来越多。
“侯爵阁下,诺福克郡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收复了,包括罗伯特.凯特的老家——温德汉姆镇!”
威廉侯爵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的坐在主位上,一旁,一位面色淡然,碧绿眼眸的中年人,带着两条剑眉,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前方,深深地弯着腰,毕恭毕敬的汇报着的信使。
大约过来十来分钟,这场汇报才结束,而我们的威廉侯爵却目光游散,仰着脖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听的有味道的中年人这才轻轻地踢了一下,正心神转移的威廉侯爵。
“啊?”侯爵大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脑袋转了转,目光随后定格在一旁的中年人身上,看到他眼神撇了撇,这才反应过来,端坐起身子,一脸认真的表情。
“这很好,我已经知道,你可以下去了!”
威廉侯爵端着贵族的风范,一板一眼的吩咐道。
前方低着头的信使听到此话,抬起头,慢慢地向后退去,之后再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我的侯爵大人,请注意一下您的贵族仪态!”
中年人斜眼看着威廉侯爵,板着脸,中气十足的教训道。
“要知道,你可是北安普顿侯爵,一位贵族,如此的态度会让那群凡人该怎么想!”
看着相差不离的年龄,但是中年人却毫无顾忌地厉声教训着,丝毫不在意威廉侯爵的贵族身份。
“我明白的,托马斯!”威廉侯爵只能带着求饶的表情,轻声细语地说道。
“只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什么时候决定出来了?”
威廉侯爵好奇地张大了眼睛,探过脑袋,看着板着眼的中年人,一字一句地问道,可见,对于这件事,他十分想知道结果。
“教父是不是被你收买了?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听到威廉侯爵用一副夸张的口吻说着,中年人撇了撇嘴,显然,他的猜想落空了。
对于自己猜想的落空,威廉侯爵不以为意的,嘴里不断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嘴里胡乱的猜想着,威廉侯爵心里却仔细地琢磨起来。
托马斯.马恩,是他的教父,弗克多.马恩的另一位教子,从小聪明绝顶,各种知识一点就通,从小到大,一直深受他的教父弗克多.马恩的喜爱。
还将自己的姓氏赐给托马斯,并且,还将他就在身边,作为亲身儿子,以备养老,不肯放他出来。
这位托马斯,什么东西都懂,就是有一样臭毛病,对于一些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他都爱较真一番,并且用自己的口才让人屈服。
所以,面对他的教训,威廉侯爵听之任之,没有丝毫反对的念头,不然,这一天,他都要在口水中度过。
“教父说,英格兰的局势有些让人看不懂!”
托马斯也是满脸的疑惑,带着不以为然的态度说道。
“什么局势?顶多是暴乱多一些罢了,以前先王时期,不也是如此吗?”
威廉侯爵一听到这样的说辞,心里暗自地琢磨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难道,是出自这位年轻的国王陛下身上?”
威廉侯爵心里顿时一凝,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