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我们太过着急了…”卢迦坐在马车里,他手握着朗努基斯之枪,透过窗外护卫骑兵手中火把那微弱的光芒,他细细打量着这支他早已经看过了千百遍的古老长枪。
他虽然两眼看着这根长枪,可是明显能够看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恺撒,我们到了!”车辆外面的侍卫对着凯撒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一声,才让卢迦猛地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那张疑惑的脸,想着自己发了不少时间的呆。
“哦,抱歉,抱歉。”
卢迦尴尬的笑着对嘛士兵摆了摆手,却让那士兵更加不知所措,毕竟,那里有奥古斯都向一个普通士兵道歉的。
还不等那士兵回过神来,卢迦就已经走下马车,踏在那用来垫脚的木板凳上。
眼前是一处空地,其中升起一团篝火,在那里,埃提乌斯,狄奥多里克与他的儿子托里斯蒙,还有阿兰的王迭戈,法兰克王墨洛维等大多数位于罗马高卢境内的首领们,甚至还有元老院与教廷特派的主教与元老。
四周到处都是守卫并且巡逻的士兵,足足有几千人之众,他们手持火把在周围巡逻守护着,严防每个可能的袭击。
如此严密的防护,想必是匈人的本部大军席卷而来,在场的诸位首领也会全身而退吧。
“原来诸位都到齐了,看来我是最不守时的那个。”望着在场众人熟悉的面孔,卢迦不禁自嘲着笑了笑,接着来到他们面前,所有人都围着篝火坐下。
“哈,恺撒,要不是您当初的所作所为的话,恐怕我们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与奥古斯都您在这里会面。”狄奥多里克看起来颇为不满,就连说话都伴随着讽刺的意味在其中,毕竟当初可是因为卢迦的小手段让他不得不与罗马人共进退。
“现在是后半夜了,在场的诸位长时间没有睡觉,脑袋混沌还是会有的。”对于狄奥多里克的牢骚,卢迦也是笑着应和,并没有过多得罪的意思,他接着对在场的诸位说道:“现在,我们的前线军队正在不断追击,而阿提拉后退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他们可以看到,他们打算在沙隆驻足。”
埃提乌斯问道:“那么,恺撒的意思是,我们的追击军队,也在沙隆停下?”
“是的。”卢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里是一处平原,不像是我们这一路上的树林等地,不便于大军团的拓展,也不利于匈人使用他们优势的手段。”
说到这里,身后几个护卫的禁卫军士兵走上前来,他们摊开一张巨大的地图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透过强烈的火光,他们都能看到这是高卢地区最为详细的地图。
“诸位所看到的,沙隆平原就在我们的眼前,马恩河从其中贯穿而过,这里是非常好的休整地区以及交战的地方。”卢迦随手士气一根本身作为柴火的木棍在地图上沿着马恩河画着,接着说道:“这里,马恩河能够给阿提拉已经他麾下的战马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就像是上帝创下的生物都需要喝水一样,他们需要饮马的地方。”
“所以,恺撒的意思是…”
“那么就在沙隆吧,毕竟我们不可能让阿提拉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得逞。”卢迦着重划了下马恩河的沙隆平原,接着对在场的其他人说道:“只要我们步步紧逼,不给阿提拉足够的时间准备,那么我们的胜算就非常大。”
“你怎么能够确定,阿提拉就真的会在沙隆跟我们交战,如果他且战且退出了高卢,那又怎么说?”狄奥多里克一想起当初阿提拉的撤退,就对卢迦的意见提出了反对的建议:“我们应该监视住他们的行动,并且像是驱赶绵羊一样试着将他们驱赶出去。”
“狄奥多里克阁下!”卢迦回过头来打断了狄奥多里克的话,接着说道:“怕是狄奥多里克忘记了父辈当初的狼狈,还有,不要忘记了阿提拉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当然,我们也不会。”
“可是罗马恺撒,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阿提拉的手里地士兵可比我们多得多!”托里斯蒙看了眼迭戈等其他蛮族部落的首领,接着对卢迦说道:“这要是打起来,您能够想象到底会付出多少代价吗?可能会有更多的士兵战死,远远超过我们所能够承受的数量,或者说更多。”
“阁下这么说,怕是害怕因为这场战斗会损失更多以至于在今后没有更多的力量开疆扩土吞噬罗马的土地了吧!”卢迦丝毫不给托里斯蒙面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托里斯蒙可能的意图,并且双眼紧紧地盯着站在托里斯蒙身前的狄奥多里克,口气略带有讽刺地说道:“阁下,若是你们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就不得不认为这完全是因为阿提拉对你们带来的恐惧,你们完全屈服在阿提拉的战马马蹄之下,看看吧,哥特人的勇士,仅仅是被那些骑在马上都没有他们个头高的匈人给吓破了胆。”
“你说什么?罗马人!”
这样直白的羞辱自然是旁在场的哥特人承受不住,只看到托里斯蒙猛地站起来,对着卢迦大声怒吼着,猛地抽出铁剑直指眼前的卢迦。
双方的侍卫们更是刀剑相向对峙起来。
“哼哼哼…”
面对几十把锋利地铁剑,卢迦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是发出了一阵阵阴沉的冷笑声。
“你笑什么?”托里斯蒙问道。
“如果我是阿提拉,恐怕阁下就是再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