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引发的“山洪”在咆哮着,巨大的声响震荡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眼前,野蛮人怒吼着汇集成一大片呼啸的海浪,肩扛着简陋的云梯倒像是乘风破浪的战船,朝着奥尔良的城墙渐渐逼近。
“阻止他们!阻止他们!”
城墙上,军官们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在半空中来回甩动着。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鞭花声在奥尔良的城墙上响起,哪怕是野蛮人的怒吼震耳欲聋,愤怒的军官们还是要比大多数的士兵表现得更加勇敢,至少是殴打部下这方面。
军官们粗暴地将用盾牌抵在城墙上的士兵拉开,然后一把抓住弓箭手将他狠狠地按在女墙的空挡上。
“还击!还击!该死的懦夫!”
军官不仅仅是破口大骂,更是挥动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弓箭手的背上。
有句话说人一直保留着奴隶的本性,只不过太多的因素让其本性被掩盖所以不被察觉,不过唤醒这本性却非常容易,那就是皮鞭,能够带来痛苦的皮鞭!
一记记皮鞭将很多弓箭手的背部抽打得满是瘀血,近乎麻木地疼痛再让人快要昏厥的时候竟然神奇地将盘踞在心头的恐惧一扫而光。
疼痛给了他们勇气,让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让开!都让开!”
军官咆哮着将持盾抵在城墙上的士兵一把推开,将那弓箭手按在女墙空挡上大声说道:“现在,给我瞄准他们,放箭!放箭!”
冒着如同雨点一般的箭矢落下,野蛮人挺起他们特有的巨大盾牌,箭矢正是落在他们的盾牌上如雨水拍打屋顶叮当作响。
野蛮人进攻的军阵缓缓推到奥尔良的城下,他们掩护着将一架架云梯架在了奥尔良的城墙上。
“用石头!用石头!”
罗马人放下弓箭,继而举起石头朝着下面密集的人群砸了下去,但是这石头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沉闷地声响,石块落下砸在盾牌上让支撑盾牌的士兵承受不住跌倒在地。
“野蛮人试图爬上城墙,快,阻拦他们!阻拦他们!”塔楼上的十夫长指着下方的城墙对着寻找石块的士兵大声呼喊,并且举起一只梭镖边下面猛地掷去。
“咔!”
梭镖贯穿了一个顶着盾牌不断向上爬的野蛮人侧面,那家伙一脸恐惧的哀嚎着,双手失力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落下砸在下面高高举起的盾牌上。
“愿上帝洗刷你的罪恶,混蛋!”这十夫长的眼神冰冷,继而转身又拾起一支梭镖。
罗马军队后排的士兵挺起长矛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锋利地矛尖对准女墙的空口,只要有野蛮人爬上城墙,那么这东西就能够贯穿他的身体。
“城墙就是阻挡住野蛮人的屏障,我们要守住城墙,不能让他们突破了。”
百夫长一遍遍的呼喊着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每个人的脸上都爬满了汗珠,士兵们举着盾牌让飞来的箭矢弹开。
这时候一个野蛮人顺着云梯伸手扒在女墙上探出头来,没想到看到的第一个竟然是一根冒着寒光的长矛。
这家伙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酒杯突刺过来的长矛戳穿了右眼,不断有人爬上去,又不断有人掉下来。
野蛮人似乎对于眼前的城墙束手无策,可是他们并不甘心,依旧是堆人战术不断招呼着勇敢的士兵上去送死去争抢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性。
不仅仅是城墙下面,就是在城墙上,也是一片混乱。
作为野外的部落,他们有着出色的弓箭手,总是能够及时发现“猎物”并且将其捕杀。
所以城墙上的混乱很大部分都是哪些头部跟颈部中箭的士兵躺在一地的血污当中来回挣扎扭动着,在他们的头上甚至脖子上插着满是泥土的箭矢,野蛮人故意将这些东西弄得肮脏,这样哪怕拔出,也会让中箭的人受到伤害,直到死亡,运送他们的士兵不得不拖动着他们并不老实的身体下城墙。
因为野蛮人攻城太过猛烈,不断冲击着奥尔良的城墙,他们的怒吼近在咫尺,就好像他们近在眼前挥动着明晃晃的战斧随时会要自己的命一样。
阿乃努斯现在城门楼上,他半弓着身子躲在城墙后面,身旁的试图推开云梯的士兵不断中箭倒下,他们的惨叫声不断折磨着阿乃努斯的耳朵。
阿乃努斯甚至都不敢睁开双眼,因为他害怕看到这一地的鲜血,虽然是主教统领着城市的军队,可是他一生都奉献给了上帝用来研究上帝的经文,可没有干过与见过这么如此罪孽深重的事。
“咚!”
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粗暴地撞了一下,阿乃努斯这时候才抬起头来,一瞬间,他看到一地的鲜血还有一个被其他人搀扶着朝着下去的台阶缓缓走去的士兵,他的脑袋上插着一支箭矢,鲜血就在创口处不断涌出,他看上去痛苦极了。
“哦,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阿乃努斯紧紧攥着自己手中的十字架,不断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十字,他此时多么希望上帝屏蔽他的视线让他看不见眼前的鲜血。
“主教大人,这里了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护卫的军官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阿乃努斯的衣服将他拖着走下城墙。
“轰!轰!轰!”
又是一堆石块从天而降,这一次他们刻意抬高了抛物线,让石块掠过城墙落在后方的街道上与房屋顶部,街道上可是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