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里披那一度在基本平静的情况下缓缓恢复,在边境防线强大的保障之下确实得到了些许平静的发展日子,只不过还是有不少废弃的屋子。
即便如此,生活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能够经历劫后余生的人们也在这段时间里长舒了一口气。
与生机勃勃的城市总是格格不入的怕是其背后的阴暗面,那就是位于地下的监狱了。
在这里,人性的残忍得到了毫无保留地释放,倍受折磨的可怜生命发出地惨叫声不绝于耳,成为了这处阴暗地下的特色,当然,残酷的刑法手段主要是针对蛮族间谍,还有逃兵的。
“你叫什么?”
“汉斯,大人,我的名字叫汉斯。”
“为什么没有在野蛮人渡河的时候组成防御并且向就近野战团通知此事。”
“哦,我的大人,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吧。您很难想象当时他们有多少人,成千上万,并且将整条河流都挤满了,河水因此畏惧得不再流淌,甚至让出了一条道路来让他们通过。”老汉斯吓得整个人跪在那里缩成了一团,隔壁的狱室里传出皮鞭地抽打声加上被打者的哀嚎一遍遍响起,吓得这个老人身体随着皮鞭抽打不住颤抖。
他满脸涕泗横流,整个身子就像是去掉麦子麸皮的筛子抖个不停。“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我的大人,我乞求您的原谅,毕竟我实在是太害怕了,真的,我,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做了什么,是的,他们人数太多了。”
老汉斯的求饶可没有得到审问他的军官半点原谅意思,甚至可以说他那冷酷的表情中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同情的意味来。
“汉斯,你这个老家伙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个审问他的军官看上去非常冷静,冷静道让汉斯感觉他根本没有人性一般不懂得怜悯。“可是正如你所知道的,阁下虽然年老,可是阁下依旧是军人,因为你的怯懦铸成了打错,所以你应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审判的军官不紧不慢地说着,旁边的侩子手也不紧不慢地打磨着他明晃晃地大剑,这么沉重的玩意虽然战场上没有那么便利,可是砍掉人的脑袋实在是太轻松不过。
汉斯好歹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丰富的阅历带给他的就是对于斩首这样的刑罚自然是司空见惯的,不过冷眼旁观别人在手起刀落之下送了命。这东西不疼不痒的,顶多是在砍下去的那一刻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现在不一样,当自己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其中的主角时,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却无能为力吧。
“哐当!”
一声急躁的推门声响起,昏暗的室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那审问的军官一回头,看到进门那人先是一惊,然后急忙起身,站在一旁,冲着那进来的军官行礼。
“公爵阁下。”军官大声说道。
汉斯看着眼前这位身穿华丽铠甲的军官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年龄不小了,不能说是见过行省伯爵什么的,倒是城中的公爵也是走过一面之缘,如果不出他的所料,那么眼前这个人,必然就是阿格里披那的守城公爵卡图斯。
“大大大,大人,我的大人。”见到卡图斯进来,汉斯连忙站起来,一副颤颤巍巍地模样看着眼前的卡图斯。
“嗯。”
纵然是这个老人表现得再可怜,卡图斯也不过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转而回过头来看着审判的军官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家伙,我的朋友。”
“处死他,大人。”审判的军官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不不不,现在你不得不改变一下注意,我的朋友。”卡图斯冲着审判官摇了摇食指,此时审判官脸上的表情那是可想而知。
“我不明白,大人。”审判官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不可思议。
“现在计划有变,我的朋友。”卡图斯说着,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汉斯的面前,对汉斯轻声说道:“看看你,这个被死亡吓坏的老人。”
卡图斯似乎是审问者出身,对于吓唬人这方面得心应手。他不过是语气平常,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的平常的,可是就在汉斯听来,整个人的脊梁都在冒寒气。
“你现在有一个能够让你活下来的方法,老人家。”卡图斯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现在比利时高卢的驻军公爵安库斯阁下遵从奥古斯都的命令让我们整合几个野战团去好好教训一下来犯的野蛮人,相比较本就熟悉的环境,我们更加需要一个可靠的向导来为我们的士兵引路,当然,目的地不远,就是你当时所在的哨所,毕竟正常的道路已经走不了了。”
一听要回去,汉斯的脑袋里就忍不住回想起了当时野蛮人强渡河水的时候,他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分明是条死路,回去,那里到底有多少野蛮人也说不清楚,如果遭遇敌人发生冲突,接下来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坐在这里,他忍不住由抬头看了眼那刚刚打磨好的巨剑,这剑可没怎么开封,这么一下砍下去,死相一定难看吧。
老汉斯吞了口口水,看着卡图斯,重重地点了下头。
在遭遇野蛮人袭击败退回的野战团士兵重新集结在城镇广场上,在这里重新编组,好不容易凑够了三千人的军队,可是在他们当中很多人的眼里充斥的尽是迷茫与不知所措。
短暂的停留,卡图斯说了几句看似能够振奋士气的废话便亲自带领着这帮极不情愿的家伙们走上了前往战场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