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来了个狼狈的客人,他们一身灰尘,看样子马不停蹄了不少时间。
正午的太阳晒得让人难以忍受,不仅仅是躲在屋檐下避暑的市民,就连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他们大声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晒得他们晕头转向,又近乎以撕扯的方式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脱下。
他们私自在城墙上搭起避暑的帐篷,这在军队的守则里面是不允许的,可是谁又会傻到站在大太阳底下冒着生命危险遵守死气沉沉的教条?
他们身处在希腊人一提起都无不为之骄傲的黄金门之上,喝着粗制滥造的葡萄酒,然后解乏地形容这东西喝下去仿佛在品味一个该死的泼妇。
真好,又是无聊又重复的一天。
“嘿,看看,那是什么?”
正在几个人避暑纳凉的时候,一个士兵站起身来就为了整理一下自己早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裤裆,却冷不丁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丝异常。
只看到远处干燥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队骑兵,他们飞速而来,身后的烟尘遮挡住士兵们所能够看到的一切。
可能是炎热让他们难以忍受,只看见就距离君士坦丁堡的黄金门不足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为首的怕是承受不住这般炎热仰身摔下战马。
“哦,我的天呐。”
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探出脑袋,就像是看戏一般张望着那队停下的家伙们,“我敢打赌,那带头的家伙一定摔得不轻。”
“哦,我说什么!我说什么。现在兵荒马乱的,不管是乞丐还是贵族,他们都渴望着坚固的城墙,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像你我一样。看看吧,这又是从哪里来的逃难的贵族,佩林托斯?还是菲力bō_bō利?”
这完全是在看一场闹剧一般,看来这几个守城墙的家伙是无聊惯了。取笑别人的悲剧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至少这算是个乐子吧,是嘛。
“喂,米利安,开门吧,又有个落魄的贵族从远方而来,看看他都带了什么?”城墙上的人招呼着城门口的家伙。
“好吧,好吧,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这么急匆匆的想要进来,不拿出一些实在的报酬真的说不过去!”
仿佛一切都准备好了,眼前越来越近的一队人不再像一队人,倒更像是二十多个钱袋子朝着他们走来。
试想一人手中一枚金币,那可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资金啊,到时候在酒馆里喝上好的酒,玩最美的婆娘。
“喂,站住,我们需要盘查,这可是奥古斯都的命令!”在奥古斯都的命令下,任何形式的捞钱都变得堂而皇之,这个叫米利安的家伙站在桥中间,生生挡住了这一行人的去路。
只看他们并没有停留,为首的一个身穿硬皮甲一副侍卫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对着米利安的脸上就是一拳!
“哎呦!”
这一下可不轻,揍得米利安整个人双腿一软,重重地坐倒在地。米利安身后的士兵一看就不答应了,说好啊,一个小小的贵族都敢打奥古斯都的侍卫。
“快,奥古斯都要进去!”
正要挺起长矛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呢,只看到这几个人抬着一人二话不说往里冲,这么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奥古斯都”马尔西安他本人。
这下可让这几个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没有失去理智,好歹保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马尔西安带领着数量不过二十人的卫队策马回来。
狼狈的模样让君士坦丁堡守城的士兵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刚刚宣称自己是奥古斯都的人。
普尔歌莉娅再不能够像当时那般坐在奥古斯都的王位上镇定自若了,她坐在那柔软的王座上忐忑不安,仿佛这下面的鸭绒坐垫随时都会有一把锋利的尖刀伸出刺伤她。
马尔西安在众人搀扶下是一刻不停的朝着普尔歌莉娅走来,他气喘吁吁地,灰头土脸的完全没有一个所谓奥古斯都应该有的模样。
马尔西安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吓得站在一旁侍奉的女仆尖叫连连,这个狼狈的家伙,若不瞪大眼睛仔细瞧瞧,还真的看不出这是他们的奥古斯都马尔西安。
“怎么了,我的丈夫!”看到马尔西安闯了进来,普尔歌莉娅立马从座位上弹起,像是步履轻盈的少女,一蹦一跳地来到马尔西安的面前。
马尔西安可没有神气的模样,他颤颤巍巍地对普尔歌莉娅说道:“快,巩固防御!巩固防御!”
“怎么了,我的丈夫!”普尔歌莉娅还被蒙在鼓里,对于君士坦丁堡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别提了,我的妻子!”
马尔西安连连叹气,护卫们将他抬到王座上,一杯葡萄酒下肚,马尔西安看起来整个人都缓和了不少,可是他的表情依旧凝重,像是大难临头了一般。
“我们的麻烦大了,普尔歌莉娅,我的妻子!”马尔西安神色匆忙地看着普尔歌莉娅,他的脸色苍白,还是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弗拉维斯卢迦策反了色雷斯野战军,他们现在一定是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本身就尴尬的笑容从普尔歌莉娅的脸上消失了,这个女人,她表现出的是如此惊讶,这也不奇怪,幸幸苦苦所得到的一切权势与地位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变得摇摇欲坠,男人都会因此变得慌乱更何况是女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普尔歌莉娅表现得心急如焚,她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的。
这样的心情不难理解,就好像自己眼前的一块蛋糕,潜意识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