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忒瑞斯忍受不住的质疑,埃提乌斯的目光深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我早就意料到你会忍不住提问的吧。”
他远远望着那站满士兵的罗马城墙,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右边,五步的距离上站着一个奴隶,他手捧着沉甸甸的士兵长权杖。
埃提乌斯举手示意那奴隶将权杖拿来,奴隶哪敢不从,急忙捧着权杖跑了上来双手持着毕恭毕敬地递交到埃提乌斯的手中。
“忒瑞斯,你也明白,我手中这个东西的作用。”埃提乌斯单手持着士兵长权杖,拇指不断磨砂着被擦的金亮的权杖杖身。他双眼注视着权杖,一遍又一遍打量着权杖上镶嵌满的各色宝石。
“这东西价值不菲,其中所影射出来的另一种价值更是无出其右。”埃提乌斯每每看到这权杖,就好像这东西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哪怕是人世间最为坚定的家伙,看到它都会恍惚一下。
“多么美丽,又多么危险的东西啊!”
埃提乌斯感叹着,他端坐在华丽柔软的床上,捧着这跟权杖,透过权杖,埃提乌斯的双眼里全部都是权杖的影子,从这跟权杖里面他仿佛看到了跟多他想看到的,得到的一切。
但是他很快闭上双眼,似乎他在贪婪当中存有节制的心理,这时时提醒着他时刻保持清醒,不能够让这个可怕的东西占据自己的内心,随后做出更加冲动可怕的事情。
“你是知道的,忒瑞斯。”埃提乌斯缓缓说道:“我只要将这权杖最为华丽的顶端直指哪里,那么罗马的士兵的兵刃最为锐利处将会紧紧跟随。”
忒瑞斯不能够理解埃提乌斯为什么要说这些看似没有意义的话,他现在满脑子只是想着该如何说服埃提乌斯不要浪费时间,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话题到底从何开口。
“如果加上出色的指挥能力与充足的补给,这根权杖能够摧毁持杖者所想要摧毁的一切敌人,最终战胜一切。”埃提乌斯挥动着权杖,在手中比划着,再看他看着权杖的目光,意味深长。
“忒瑞斯。”埃提乌斯轻声说道:“能够拿起并且使用这东西的人必须要心如铁石,更重要的是掌握分寸,要知道一时间怒气让你失去理智做出的决定,往往在你成功之后得到冷静清醒之后,所带来的后果是让你担负不起的。甚至说那权杖赋予你的权力只能给你一时的快感,过后却会痛饮你的鲜血、吞噬你的灵魂。”
“所以,大人您在犹豫?”忒瑞斯试探地问道:“您怕铸成大错,所以在犹豫要不要做出在你心里所谓极端的事情,您也在做选择,却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更能符合眼下,符合您的心意?”
“不,你错了,忒瑞斯,大错特错!”埃提乌斯浅笑着冲着忒瑞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看,我这段时间不住打发着时间,不就是我的选择吗?”
打发时间,是选择?忒瑞斯满是疑惑,他不清楚埃提乌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知道你的疑惑,忒瑞斯。”埃提乌斯笑了笑,随后端起酒杯,用眼神示意忒瑞斯旁边的小桌上还有一个银杯,他是想让忒瑞斯陪他喝上一杯。
忒瑞斯此时表现可谓是糟糕透了,他看了眼埃提乌斯,又看了眼桌上的酒杯,迟疑片刻,终于走过去端起酒杯。
一旁的奴隶赶忙上来斟酒,而后埃提乌斯则笑着举起酒杯,对忒瑞斯说道:“悠闲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来吧,举杯,敬这美好的的天气。”
于埃提乌斯碰杯,忒瑞斯模仿着埃提乌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只能说葡萄酒确实是个好东西,一杯下肚,方才内心的焦虑不安与蠢蠢欲动都被抚平而缓和下来。也许埃提乌斯经常饮酒也就是为了这片刻的安宁吧,可是他到底在等待什么?忒瑞斯不甚理解。
罗马城的皇宫当中,瓦伦提尼安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让,在他面前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与葡萄酒。侍女们站在一旁,等待着瓦伦提尼安进餐。
可是瓦伦提尼安看起来并没有食欲,他呆呆地注视着摆在餐桌上用来照明的油灯。褐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跳动的火光栩栩如生。
他已经绝食整整两天了,因为饥饿让他整个看上去像是得了重病一般郁郁不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踏踏踏……”
一连串脚步响起,紧接着就是侍女打开房门的声音,除了瓦伦提尼安,其他人抬头寻声看去,只见奥古斯塔李基尼娅进门。
她的脚步轻盈,走路都不发出一点声音,一身白色长袍,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坠落凡间的奥林匹斯女神。
她一步步走到餐桌的另一端,站在瓦伦提尼安的对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绝食抗议的奥古斯都。可是瓦伦提尼安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那跳动的火光。
眼看着冷战并不是好的办法,李基尼娅心想这不是办法,毕竟奥古斯都不等同于常人,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于在场的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基尼娅终于开口了,她犹豫片刻说道:“不论如何,吃点饭吧,饿坏了身子,上帝都不会眷顾你的。”
“眷顾?呵呵!”瓦伦提尼安冷笑几声,抬起头来怒视着李基尼娅,这是他的妻子,可是在他的眼中看来她是一个比他母亲更加可恨的女人。“说吧,埃提乌斯,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李基尼娅回答地果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