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可是叙拉古的码头上依旧灯火通明,码头上人山人海,到处是搬运货物的士兵,他们要自己准备营地。当然,那大片的伤兵与尸体也需要妥善的处置,因为
在那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个身穿长袍的人在月光照亮的街道上匆匆赶路。月色下,他们快步前进,擦肩而过的士兵们大多回头对其投以疑惑的目光,但终究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去阻拦。
卢迦就坐在叙拉古城市当中的军营中的专门给军官准备的房间当中,他站在原地来回踱步,手里握着的是一封羊皮纸。他的表情僵硬,只有双脚在来回走动,手中的羊皮纸一角紧紧搓揉成一团,他此时的心一定是久久不能平静。
“卢迦,他们来了。”
安德鲁打开门探进头来,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这才下船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让他们进来吧!”
卢迦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那有些褶皱的羊皮纸重新抚平,然后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尽量让自己感觉好上一些,以至于跟人交谈还能够心平气和。
“吱嘎!”
门被缓缓打开,两个身穿长袍的人在安德鲁的引导下进了屋子,正是浮尔维乌斯家的父子二人。他们两人进了屋子,神色明显不自然,卢迦明白他们二人的顾及,必然是畏惧因为配合的失误造成了如此沉重的伤亡而受到卢迦的责备甚至怪罪。
“坐吧。”卢迦说着,随手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凳子。待到赫曼努斯跟贝利亚留坐下之后,卢迦又抓起那封羊皮纸,思考了半天,到底是将其放下。
“也罢,也罢!”卢迦自言自语,强忍着心中的火气,而不是任由其随意发作,毕竟眼前这二人也算是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这般铁面无私想必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这么想着,卢迦将羊皮纸细细包好,收在自己的衣服里。
可就是这样充满纠结的举动让赫曼努斯看见了,根本不需要卢迦来解释,他就大致猜出了那羊皮纸上面写着什么。看着卢迦脸上难以掩饰的纠结,便赶忙说道:“如果阁下有什么责怪的,那就责怪我吧,毕竟,这样的战局都是我的指挥不当造成的更何况那登陆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是我将阁下引入了歧途。要怪罪,就就怪罪我吧,千万不要忍着,如果让你负气,那就是对奥古斯都陛下最大的不敬!”
呵,真的会说话,不愧是爬到海军司令的位置!卢迦在心里想着,自然是更不能够对他耍孩子般得脾气,如果让其记恨在心,恐怕今日的败绩仅仅是个开始。
“哈,阁下比我年长,可是眼神依然像是如同往年那般犀利。”卢迦的神情缓和了,他冲着赫曼努斯哈哈大笑,赶忙又说道:“先是感谢阁下的关心体谅,我这不过是唏嘘,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没能组织自己麾下的士兵,没能坚持得了更长的时间。其实阁下的策略是正确的,我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又何尝会恩将仇报的责备恩公,那我不成了皇室的笑柄?打了奥古斯都陛下的脸!”
看着赫曼努斯的表情阴晴不定,卢迦料定他是对此事的还是对自己不够信任,因为如此沉重的伤亡他猜都能够猜出来,那片海都给染红了。赫曼努斯清楚地知道自己摊上了大事,也自然明白云雀飞上了枝头要变成了凤凰,那自然是飘飘然目中无人起来,他担心卢迦也是这样的家伙,将事揽在自己的身上,卢迦若是怪罪,就论卢迦那从小兵晋升为奥古斯都养子的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哪里有什么支持者,有的不过是这手下奥古斯都赠送的三支军团那点资本,打完了,这个年轻人的底气也就随之而去。卢迦远在西西里岛,一切的后勤运输都要仰仗赫曼努斯这个海军司令的帮助,西帝国是彻底没戏,只要不整一个背后插刀都要谢谢上帝。卢迦深知接下来必须展现自己的大度,消除赫曼努斯心中的疑虑。
“阁下,这件事咱们就翻篇过去。”卢迦笑得非常友善,只听他接着说道:“阁下莫要忌惮,我此次请二位前来自然不是讨论伤亡的,因为战争开始,士兵的受伤跟死亡是不可避免的,阁下也不必太过自责,忏悔的事都交给神父吧,我们的职责是如何结束这样无休止的伤亡才是重中之重!”
还不等赫曼努斯说什么呢,卢迦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张口说话的机会,他赶忙从桌下找来了一章羊皮纸,当着浮尔维乌斯家族的两父子的面将其打开,那是一章大西西里的地图。
“阁下,这……”赫曼努斯有些不太理解卢迦此时此刻的举动,他这才张口问道。
“也就是想跟阁下商讨一下战事!”卢迦笑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地自然。“阁下也明白,我现在孤军奋战,维持着西帝国在大西西里行省的统治跟维持弗拉维斯家族在帝国境内绝对统治与帝国秩序的稳定。所以当下打败野蛮人在西西里南部的侵略与重返阿非利加是我们眼下最为重要的问题,我特来与阁下商讨我们该如何让我与我麾下的这一万五千人能够在这座岛上坚持整整一年的时间,或者说不足一年半年也是可能的。”
“阁下的意思是……”赫曼努斯显然是入戏了,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全神贯注地听卢迦说话,不仅是赫曼努斯,就连他的儿子贝利亚留也一道凑了上来,看着卢迦手下那份地图,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卢迦也希望如此。
“我希望阁下能够为我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