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能做什么?
这是我彻底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之后的冷静,我深知那些豪言壮语必须要切合于实际。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至少现在是。”
我不得不悲观的承认自己现在的处境无能为力,我只有强忍着李维带给我的伤痛,一摇一摆地走过去,吃力地将安德鲁扶起来。
“我们走,安德鲁。”我将他的手臂扛在我的肩膀上,二人身上一无所有,除了李维的那个钱袋还有钱袋里所剩不多的奥伦金币。我们就这样踏上了所谓归乡的旅途,这完全不像是我曾想象回家的模样,足够的狼狈,更关键的是,我不清楚那里,算不算我的家。
我买了一件粗布衣服,又买了一些食物与草药敷在安德鲁的伤口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村子里的村民们渐渐不用草药了,转而开始说生病去礼拜堂祈求上帝会得到庇护。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话,虽然他们将医生称之为巫师,不详的人,可是我还是乐意拜访。同样,他们所要求的代价也是极高的,我花费了一个奥伦在安德鲁的身上,这也一定是村民们不喜欢巫医的理由吧。
赶路,继续赶路,我感觉我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这次打击让我成为了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尸体,除了走路还有吃饭,其他的时间就是用来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新的村子里,我找到了另一位马车夫,以为健康的年轻的马车夫。他瞪着一双褐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跟安德鲁。“敢问先生们这是遇到了土匪吗?”
“算是吧。”我苦笑着接着说道:“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不过好在我偷偷藏起来了一袋钱这才让我能够归乡。”
“那先生这是要去哪?”
“热那亚,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嗯,算是亲人吧。”
“热那亚…”马车夫扶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那么说先生是个商人了,热那亚可是以贸易出名的。”
“啊。”我迟疑了片刻,“算是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
“哈,先生,千万不要灰心!”马车夫笑着,他伸出手来想要拍拍我的肩膀,可是就在靠近我肩膀的那一刻他迟疑了,他想到了我是东家,也考虑到了我可能不会喜欢这样,所以他尴尬的冲我笑了笑收回了他伸出的右手。
“那么,我们,走吧!”马车夫重新笑了起来,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马车,我点头,然后新的旅程开始了,只不过少了阿奈。还有我最初的愿望,与我想要回归山野纯真的心理与未来的所有畅想。
热那亚,这是我跟安德鲁重新雇佣了一辆马车赶了三天的路程后得到的结果。马上就到了,时候还算早,所以我让马车夫停在一处高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色,还能让我的心情稍稍好上一些。我知道我再这么郁郁不振下去一定会生病的,所以我想看看风景,试着驱散内心的阴霾。
这是一处沿海的城市,因为有港口,来来往往的商船络绎不绝,从大老远的高地土路上就发现了,这是我第一次见热那亚,兴许是跟那马车夫一样。一座繁华的城市,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勇敢的商人们坐在船上,他们从海上来,也从海上去。只留下一地的货物或者足够的第纳瑞斯。
“先生,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能作一个水手,当然不是划船的那种,就在那海上,去帝国的其他地方!”年轻地马车夫指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无穷的渴望。
“那么,你的父母或者妻子,你不在乎吗?”
“我的父母他们能够照顾自己,不过他们并不希望我有这种想法!”马车夫熟练地驾驭着那匹并不算强壮的马,他接着说道:“可是谁愿意在那个动不动就发生战争的地方,日子隔三差五地就会有野蛮人定居进来,他们都长着小偷一样的眼睛,还有武器,一张口就是奇怪的语言,谁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说不定是推翻村里长老呢?”
“那你可以参军啊!”我看着他,虽说我对军队的感觉是失望的,可是我还是推荐他去,至少他不会像我一样只不过是权贵利用的棋子。“你向往大海,那你可以去当个海军啊,随着罗马人的舰队在海洋上,平时拜访一座又一座帝国境内的城市,或者去驱逐那些威胁商人们的海盗。”
“海军?”
哪曾想年轻地马车夫瞪大眼睛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外来客那样。
“先生,你一定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的模样让我一时理解不了,就好像我的推荐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指明的出路,而是一双手,将他往他知道的火坑里推一样。
“那你一定是很久没有回来了。”马车夫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确定。
“嗯,对,我很久没回来了,久远到我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我就告诉你吧,先生。”马车夫重新看向那海面,缓缓说道:“那是去年了,听说从高卢逃难的汪达尔人到了我们对面的那处海岸,他们很快变得非常强大,很快打败了我们的海军,嗯,应该算是唯一一支吧,听说他们的规模非常大,几乎调去了我们沿海城市全部的军舰,水兵更是多得数不完,可是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
“去年的事。”我复述着,不由得想到了阿雷西欧说得,元老院私自与汪达尔人建立了附属的关系,只不过元老院这一步走错了,汪达尔人虽然缕受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