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前方,二人还在大战。
因为这二人的战斗结果会归属到整个朔州城未来的归属,所以并没有人上前协助,生怕自己万一站错了队,惹出飞来横祸。
那安绿山一偿自己多日的宿愿,可以新手将呼延江踢飞,心中一阵大快。见到呼延江落到地上,他急持双戟赶上,欲要再战。
那呼延江早已经从地上爬起,他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望着扑过来的安绿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安绿山这十几脚,他本来可以避过,但是他不想避,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减少自己的愧疚。
安绿山的话,他不是不懂。自从自己在朔方建城以来,安绿山出力最大,十几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事不得不做。
这就是作为主君的无奈,一方面安绿山年纪渐老,很多地方已经力不从心,就算不是赵构,呼延江也一定会找到更年轻的,有精力的副城主来取代他的位置。
二来这里与塞外相隔甚近,说是一个城池,其实跟一个部落也差不多,以他的治理手段,并不可能形成父死子承的传统的。谁最强,谁才能坐稳这个位置,自己虽然已是白银高手,比这三个副城主联手都强大得多,但是谁知道经营多年的安绿山,会不会暗暗隐藏了自己实力,在自己防不胜防时来这么一招呢。所以剪除安绿山,是必须要做的。
不过决断归决断,到了真正该送安绿山上路的时刻,自己又不能够痛下决心,安绿山攻来这一刻,以呼延江早达至白银的功力,一眼看出这一招的破绽,并且能够提前避开的,但他突然不想动了,也罢,让安绿山全力发挥一次,就让他以为自己还能够赌吧。
想到这里,望着持戟扑来的安绿山,呼延江眼观鼻,鼻观心,兀然不动,以自己最好的防御态势来迎接他这最后一击。
安绿山一路冲,一路咳嗽,咳出一地的鲜血。他刚才逆练绝学,以这十几年积累的精元来悄入白银境界,完成逆袭,对自己身体损耗过大,且自知时日无多。
但依靠远比以前强壮的身体,能够将自已认为不可战胜的呼延江击倒,并一气送他连环数脚才是自己心头快事。
他望着眼前屹立不动的呼延江,安绿山压抑了多年的怒气,募地发作,喷泉一般在呼延江的身前爆开,化作两手戟光,就象两团浓密的刀刃雨,不分先后地同时击向呼延江。
“叮叮叮叮”
一阵连串密集如同雨点般的交击声不住响起。
安绿山一面疾攻,一面发泄自己的怒火。
这一戟,送给那日你让我面壁思过。
这一戟,送给你把我费了很大力气做好的拓展计划斥为狗屎。
这一戟,送给那次你夺了我最喜欢的青楼优人。
这一戟,送给。。。。
他一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居然积攒了如此之多的怨气和怒火,这不是高手的较量,而是一个男人无穷无尽的委屈。
呼延江没有还手。
他只要阻挡就够了。
用棍梢一棍一棍,一刚一柔,慢慢地将那戟影化去。
安绿山感觉到,呼延江的铁棍看似缓慢异常,轻轻一点,毫不迅疾,但恰恰刚好迎上自己的戟尖,就算自己再加快一倍的速度,也是如此,而他散去十年的精元,拼命换来的白银境地,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溃散,那种感觉就象一个使尽浑身力气向着海岸游去的人,被那滔天巨浪,一层层推得更远,靠岸越是无望。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学来的双戟绝学舞动到最强大的境界,盛极之下再度暴涨,一面舞动,一面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不幸遭遇,悲愤交加,化作一首五言绝句。
“十年伴城居,
戟舞大河清,
今宵血战死,
明日谁送君。”
一字一戟,总共攻出二十戟,密密麻麻,星星点点,正是他不惜性命的舍生之战。
呼延江仍然是全力守住,但是那戟越来越快,戟光越来越寒,终于在安绿山唱到那个【心】字时,左腿上一凉,被戟尖刺中,险险然栽倒。
但是安绿山也是强弩之末,一曲诗了,他借来的白银境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呼延江忍住剧痛,那黑铁棍突然掀起一片棍影,转守为攻。
“当!”
只听得一声脆响,安绿山的左手戟被铁棍打中,横飞出去,他张口喷出一大口黑血,左手断折,仍然用右手拄着大戟,抬起头来,冷笑着望着呼延江,说道:“来呀,来杀我呀,杀了我,你就一人独占这朔方了。哈哈哈哈。”
呼延江单跪左腿,双手持棍一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安绿山整个身子连同大戟横扫出几丈开外,周围的护卫纷纷持弩及刀围住,刀矢齐下,安绿山再有九条命也不能活过来了。
呼延江微微嗟叹,吩咐手下道:“安城主今日谋反至死,但他往日有大功于朔方,你等不要破坏他的身体,就寻一口好棺木,就将他葬在那宝塔之下,刻上一块无字墓碑,我有闲时自去祭他。”
过了一阵,他又叹道:“今日你死我葬你,来日葬我知是谁。”心中通透,这朔方将走到哪一步,自己也只能边走边看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守多久。“
这时一队卫兵过来报告,说是张木被路德维希一伙救走,自东门杀出,却远远看到他们往北走去。
”往北?!那是大漠的方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