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身上的烂泥污秽,姜辰感觉身轻如燕,整个人都一阵神清气爽,换上仆人拿来的干净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身材较之三年前的他竟是生了很大的变化,古铜的肌肤,膨鼓的肌肉,刚毅的面庞,无不彰显着其中蕴含的爆炸力量。
推门而出,这客房的院子里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仆人们也无影无踪,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姜家的府邸虽大,但对于从小便在这里长大的他来说,这自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姜辰左拐右拐,终于是到了一处大院。
院子占地数顷,分东,西,北三处大屋,恢弘气派,院子正中,一棵丈高的红枫挺拔而立,艳阳高照,渗暖的光亮映射,漆红的枫叶如炎似火,随风飘洒落得满地,将整个院子映得透红。
踏入院内,姜辰的腿竟如灌了铅般沉重,看着眼前正屋,心中却有些不敢再迈开步子,三年未见母亲,不知……
正在姜辰犹豫之际,紧闭的门帘顿开,他仔细一瞧,眼前出来的竟正是方才所见的锦灵。
锦灵也是一愣,随即伸手拽着姜辰便冲屋里走了进去,嘴上边说道:“都来了还不快点进屋?”
姜辰心情复杂,进屋之后,卧榻上正躺着一道人影,不曾起身,虽距离不近看不清楚容貌,但光看身形他也认得出这定是他的母亲无疑。
“娘!我回来了!”
姜辰声音带着哭腔,双腿骤然跪下,连抓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母亲也感觉得出姜辰回来,身畔锦灵搀扶,才缓缓自卧榻坐了起来,伸手摸着他的脸庞却是“咿呀”声不断,也不知是想说些什么。
“娘!?她怎么不说话?”姜辰顿觉有异,再仔细一瞧,她口中的舌头却已然断做半截,哪还能说出话来。
“这!”姜辰脑若雷轰,接着胸中怒火翻涌,瞠目一瞪身侧锦灵,厉问道:“这是谁干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从你走后那晚,娘就被人把舌头给割去了,要不是当时义父赶来,恐怕……”锦灵眼角嵌着晶莹,话语也甚是委屈,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姜辰如此凶狠的模样,说不怕那是绝无可能的。
见着锦灵一脸委屈,姜辰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闭目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又开口道:“对不起。”
姜辰心中愤恨,这件事绝对与他师傅的死有关,他的母亲平时为人和煦,体质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常年用药,要说她得罪了什么人,那姜家上下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从锦灵这里姜辰还知道,自从生了这事以后,姜辰的母亲便一直卧病在床,多年来日益严重,已然足不出户,时刻思念着他,一有空就学着写字,平日里在纸上写的最多的也正是他的名字。
听到这里,姜辰眼中的泪水已然积框而出,就算铮铮铁骨七尺男儿,面对慈母,也难以抵挡这生养之情。
“放心吧,娘!我一定会给您报仇!然后日夜守着您!”姜辰说话间,已然磕头在地连连三声。
站起身来,她却是在姜辰头上连敲几下,看模样却是不知想说些什么。
“娘她……”姜辰不解,看着有些困惑,锦灵还想说什么,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行数人已然推门而入。
看清为首几人,姜辰脸色顿时铁青下来,要说这几人他却是熟得不能再熟,正是他的几个“好兄弟”。
“呦呦呦,这谁啊,不是姜辰么!怎么回来了都不和哥几个打声招呼啊,也好去接你不是?”为首一人皮肤白皙,一幅娘腔态势,身材纤细,语气缓柔,虽然生做男儿,但更像是一幅女人姿态,名叫姜霸,按辈分来排,算是姜辰的堂兄。
“堂兄,想不到几年未见你还是这幅狗德行,真是可惜了你这个名字。”看着他如此虚伪嘴脸,姜辰就倒了胃口,本来与母亲相聚的心情此刻也冲淡下去。
当年在家族之中,这姜霸可是没少找他的麻烦,私下中更是争斗不断,直到有一次姜辰忍无可忍教训了他一顿才消停许多,但暗地里却也没少给使绊子,最后姜辰出事,他也是第一个出来极力促成赐死姜辰一事。
经历过这么多,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来见他,真可谓是脸皮厚到无耻的境界。
“哈哈,辰弟还真是会说笑,但我不会和将死之人动气的,不过……他可未必哦。”姜霸轻声扭捏一笑,却是眼神渐冷,话音刚落,一魁伟男子自身后缓步而出,声音如闷鼓擂响道:“你就是曾经的姜家第一天才姜辰?我倒想领教领教。”
未等姜辰说话,此人挥拳顿起,直扑面门而来,拳势力沉,如离空重炮,身后便是母亲的卧榻,姜辰已然避无可避。
“找死!”姜辰震怒,一声爆喝,几个错步之间身形竟是摆了开来,接着拍掌击去,此人还未收势,已然躲避不及,数掌落下,如山般的人影却是下盘一松,连连向后退去,不多时已然退到了屋外才堪堪站稳。
这一干人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原本想着看好戏的姜霸也脸色铁青了下来,本就白皙的面孔此刻看起来如同放空了血的“干尸”。
“想切磋?但也得知道这里的规矩,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犬,自己的狗都看不好,放出来乱咬人。”姜辰擦擦手,一脸厌恶之色说道。
“真是没用,有什么事我担着,上啊!”姜霸咬牙切齿,看着姜辰那傲气的模样他就浑身不舒服。
“啊!喝!”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