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悠然闪过,撩动了几许堂内的烛火。
一灯大师盘腿坐在首位,在他两旁,则是分别盘坐了两名老僧,面色或肃,面色或静,面色或冷,面色或善。
在大堂两边,两排相对一灯大师五人比较年轻的僧人,安静的盘坐在两排烛火前,不言不语,气氛紧张。而在一个角落里,无妄也是面色疲惫的坐在在哪儿,有点郁郁寡欢,显然还没有完全从今天的失利中走出来。
在大堂之中,众人面对的位置,则是摆放着两方蒲团,在两方蒲团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放了一个红萤小火炉和一套茶具,而火炉上,则正烧着一壶水。
只见水水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声啸,迷蒙的水汽随着夜风袅袅漂浮,如烟如雾,看起来很是飘渺虚幻。
相和将天远师兄弟两人领到堂内后,便安静的走到一旁,坐在无妄身前空余的蒲团上。
“一灯大师,诸位大师···”微微行了一礼,天远和尚轻声问道:“不知深夜叫贫僧师兄弟二人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微微一笑,一灯大师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四位老僧,解释道:“只是四位师弟知道天远大师你是来自于少林寺,所以想要见识一下···”
一灯大师话暂时未说透,但是不管是天远还是黄昏,心中都明白一灯大师的意思,看来今夜是不能善了。
果然,感受到堂内略微沉重的氛围,黄昏撇了撇嘴,自己还是没有猜错,这群老和尚对自己师兄弟两人还真不全是抱有善意的。
“来,贫僧给你介绍一下···”似乎没有感受到堂内有点压抑的气氛,一灯大师依旧笑容满面的依次介绍着自己的四位师弟:“一因、一叶、一尘、一秋!”
“阿弥陀佛···”微微黔首,天远和尚面色沉静的道。
“阿弥陀佛···”四位安坐的禅师也没有托大,轻轻回礼。
“坐吧···”示意了一下堂中的蒲团,一灯大师示意道。
“多谢!”领着空明师弟坐下之后,天远和尚望着对面的五位禅师,轻声道谢。
见两人已经安坐,一灯大师也没有再继续绕圈子,开口便道:“今日请天远大师过来,一方面是四位师弟想要见识一下少林高僧···”另一方面,扭头看了一眼一叶和一尘两位师弟,一灯大师才是继续说道:“一叶和一尘师弟想要请教天远大师一下!”
“可···”目光一闪,天远和尚明白了一灯大师的提醒,目光微微一动,对一因和一秋禅师点头之后,才是望向一尘和一叶禅师,没有谦虚,直接就是道了一声可。
看来针对自己师兄弟两人的,应该只有一尘和一叶两个老僧了,打量着因为天远师兄弟话,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的两个老僧,黄昏心中暗自偷笑,一灯大师大师只是客气一下,可谁想到师兄今夜竟然不在似平日那般,谦虚虚让。刚才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是至少没有再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不过想想也是啊,说起来,天远师兄比一灯大师等人低上半辈,那主要是师兄自己主动放低的。
一灯大师在天龙寺能够有如此地位,是因为一灯大师的身份和在江湖中的威望。师兄自降半辈,是出于对一灯大师的敬重。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以一灯大师这个年纪,其实还应该呆在大理皇宫,而不是遁入空门。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一灯大师提前禅位出家,导致天龙寺三代寂字辈的僧人大多都选择半归隐的状态,而一字辈的僧人提前主政天龙寺。
如果真的算起来,要是正式论佛,很显然,天远师兄肯定不会在把自己的辈分放到天龙寺一字辈的下面,再加上自己现在代表着少林,天远师兄用今天这种不卑不亢的应对方式,面对两人的挑战,也在意料之内。
只是,没想到平日里淡然如水的天远师兄严肃起来,还是挺有威严的啊!来打酱油的黄昏心中吐槽。
天远和尚的回答让堂内的气氛又是一紧,很显然,一尘和一叶禅师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主场,这个来自于少林的和尚,还能这么的肆无忌惮。没错,本来就对少林僧人抱有一些敌意的僧人,此刻认为天远和尚的态度有点肆无忌惮了。
既然已经说明了情况,一灯大师也没有在搀和接下来的事,轻叹一声佛号之后,就和一因和一秋两位师弟,在旁边安静的观看的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今天轻而易举赢下一场论佛的一尘禅师,精神上本来就处于一个相对比较亢奋的地步,此刻见一灯师兄不在言语,他便叹一声佛号之后,开口问道:“听说两位是来自禅宗祖庭少林的高僧!”
“是!”天远和尚准备以静制动,轻声答道。
“只是,贫僧很纳闷,这个禅宗祖庭,到底是谁封的啊!”一尘禅师显然不认为现在看起来已经日薄西山的少林还能拥有禅宗祖庭的地位,直接就是质问道。
听到一尘禅师的发问,不说天远和尚,就连黄昏都感觉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太没水准了吧,这种问题不说天远师兄,就是黄昏,都能回答上来一二。
果然,对于这第一个问题,天远和尚轻声解释道:“当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在少室山面壁九载,得悟大道,创建我禅宗一脉,因而,后人才会尊称少林为禅宗祖庭,实乃敬称!”
“敬称,是吗!”嘴角一挑,一尘禅师接着发问道:“那么贫僧想问,大师修佛是不是讲究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