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回京城那日,受到了人民极其热烈的欢迎,不少闺阁女子也将其列为崇拜爱慕的对象。
皇帝依旧处于昏迷中,无法给祁王lùn_gōng行赏,不过他也不需要了,他的功,所有人都看得到。
又一月,众臣觉得皇帝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了,既然祁王的能力已经足以接任,便该让他尽早即位,毕竟无君的时间太久,风周迟早要乱。
在得知众臣的意愿后,祁王和李沅在祁王府相对饮酒。
祁王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明明是个该高兴的日子,他的表情总似有些怅惘。
李沅知道,他是因为芸娘。
祁王回来了,但芸娘没有,李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祁王绝口不提,他也只能心中一叹,看来到底难再见。
他亦陪着祁王一杯杯的喝了起来。
暗处,伴伴问秦桢:“你为什么要藏起来不现身?”
秦桢淡淡道:“这是属于委托者的羁绊,与我无关,他们的事,待我任务完成,他们来生自有他们的缘分,我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
伴伴耸肩,桢桢就算各项情绪恢复了正常,还是如此理智,可怕。
不过,感受着不远处一直跟随着她的熟悉气息,秦桢叹了口气,她没想到,白芍会对跟着她这件事表现的如此执着,竟然怎么都摆脱不掉……
秦桢离开王府走到一块较为安静的地方,开口道:“为何一直跟着我呢?这些年一直护着我,你也累了,休息休息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吗?”
白芍默默从黑暗中走出,平静道:“你怎么知道我累?你又怎么知道保护你就不是我想做的事?”
白芍走到秦桢面前,“你当年救了我,就注定了要对我负责,没得赖。”
秦桢:“……”她都不知道她身边沉默寡言的白芍,还带这样赖皮的,救了人就得负责一辈子?
看来以后救人得慎重。
不过,白芍也确实帮她做了许多事,既然她想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以后得生活她待的住。
秦桢摆摆手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同时道:“那你什么时候想离开就再离开吧。”
白芍面上隐隐露出笑意,快步跟上了秦桢的脚步。
又一月,祁王登基为帝,年号启临,因此称之为启临帝。
登基大典后的宴会上,李沅道,给启临帝准备了大礼,望帝赏之,帝诺。
当熟悉的阵形于大厅摆出,当启临帝看见中间那大鼓之上戴面具的女子之时,他激动的站了起来,欲走向女子,而女子却在此时用力一踏,鼓声响起,止住了启临帝的脚步。
《破阵》一舞终是重现,启临帝目光聚焦于鼓上女子身上,不曾移开分毫,而文武百官也皆再次被此舞震撼。
李沅在百官的前列亦认真观赏着此舞,他知,这次真的是《破阵》的最后一次重现了……
半月前,秦桢去找了李沅,让他帮忙令她在宗修然的登基这日再跳一次《破阵》,但需要瞒住宗修然她的踪迹,李沅答应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当最后一声鼓声落下,女子单膝跪地,以手撑剑,声音清越道:“愿风周在皇上治理下国泰民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落,她身形一转,迅速向殿外掠去,侍卫欲追,却被启临帝喝止。
“罢了,由她去。”
“是。”
那女子的出现,仿佛就如一场梦一般,舞停,梦醒。
李沅上前对皇帝悄悄说了一句话:“她让我转告皇上,不要找她,她会在远处一直注视着皇上。”
启临帝深深看了李沅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朕,明白了,宴会继续吧。”
“是。”
此时的秦桢尚未出宫,而是来到了已该被称为太上皇的原皇帝宫殿,里面的皇帝此时依旧处于昏迷中,还未死。
这样躺着,感觉是如何呢,大概,生不如死?
宗修然已经即位了,便给他个解脱吧……
秦桢悄悄溜了进去,将匕首,送进太上皇的胸口。
话说这把匕首,还是当年晋王让人拿给他刺杀宗修然的呢~
秦桢才不管她杀死太上皇后会发生,宗修然不会连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与宫外的白芍汇合。
白芍问道:“我们去哪儿?”
“再去见一个人。”秦桢往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既然今天已经帮委托者做了那么多事儿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这是京城的一条黑巷,鱼龙混杂的人藏身其中,但在夜晚,这条巷子格外安静。
半年前晋王叛乱失败,随后在蛊毒的折磨下撑了一周便死亡,而背叛晋王投靠当时皇帝的阴平烟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宗修然将阴平烟交给了李沅处理。
李沅对于一个随时会背叛且心计颇深的女人可没什么好感,自是不愿再留,但无奈阴平烟的女主光环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最后竟从李沅的手上逃脱了,只是她到底还是没落的什么好,整个人已经废了,只能藏身于黑巷,躲避锦衣卫的搜查。
琼枝还一直在阴平烟身边晃荡着,因此秦桢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
秦桢来到黑巷阴平烟所藏之所,琼枝看到秦桢到来后高兴的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然后道:“桢桢,阴平烟都变成这样了还在想着怎么报复呢,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秦桢笑笑,目光望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