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山自古以来便是道教福地之一,尤其是自乾国建立以来,龙虎山得势,道教香火愈发旺盛,而百姓中道教信徒香客也陡然多了起来,云门山不不算太高,约九百仞左右,别说比起五岳,就算与寻常山脉相比,高度景色也是相差甚远。但如今几年云门山声誉大噪自然有其原因,除了一知半解的世家公子哥来这里或求仙缘或卖弄那三两学识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归功于云门山流传出的种种奇闻怪谈,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关于天师怒斩恶龙的传说。
相传在秦朝天启年间,这云门山下曾孕有一条恶龙,恶龙依山而居,终日长眠,每九年便苏醒一次,每次苏醒都会吃掉数百人才重新恢复睡眠,当地人为了祈求平安,便每次在恶龙苏醒之时早早就准备好一对童男童女,而不知为何,那恶龙也够配合众人,以往需要吃掉数百人的大胃竟然能被一对小孩子满足。不管如何,当地人在与恶龙的对抗中找到了一种妥协的生存策略,这种日子持续了近百年,直到秦朝瑞元年间,一对夫妇因为太过疼惜自己女儿,在献祭前夜趁着村里看守松懈连夜逃跑不知所踪,而等到村里老人发现后再挑选童女已经来不及,便咬咬牙让自己刚刚成亲的闺女来冒充童女身披风衣霞帔坐在祠堂里。但那恶龙出山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大怒之下引来东海之水要把这山村夷为平地,正当山村里众人在哭天喊地就是不跑的时候,当时的龙虎山天师符的一位天师因占卜之时察觉到天地异动正好匆匆赶来,手持桃木剑与那恶龙恶斗三天三夜,最后天师木剑崩碎奄奄一息,却最终凭借最后一点法力强开天门,把恶龙与东海之水一起封印入天门之中,而天师自己也化为一道符篆,封印在了那天门之上,确保恶龙来日不会撞破天门再来为祸人间。后来,为了纪念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天师,人们便把这座山改名为云门山,在山上修建了几处道观,有道童日夜看护,久而久之,云门山的声誉便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香客,也越来越多,道观中的香火,自然也是越来越旺盛。
讲完这个天师斩恶龙的一翁道人费力喘了几口气,然后看向顾仙佛,正在拾阶而上的后者看了看上山路上如缕不绝的各路游人,笑言道:“老道长讲的这个故事还真是娓娓道来引人入胜,看来昨日邀请老道长一同上山的决定还真是正确,顾某这一路上不仅有人聊天解闷,还能听到如此精彩的奇闻怪谈。”
一瓮道人哈哈一笑,与顾仙佛并排而行,口中不在乎道:“什么娓娓道来引人入胜,我看啊,顾公子是想说这故事如同那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吧,顾公子不要忙着恭维老道,其实老道自己心里和顾公子所想不无不同。老道云游天下数十载,虽不是出自龙虎山,但是也上过几次山,在龙虎山上都没有如此一波三折的传说,也没有什么天师斩恶龙的说法,还残力开天门?你现在把龙虎山的天师全部请来让他们在这里开三天三夜他们也开不出一条缝,只是这云门山上的野道士想凭借这噱头多赚点香火钱罢了,龙虎山大义,对这种怪闻奇谈一笑置之,但是老道每次上此山之时,心里却总是愤懑难当,这云门山所处地理位置与气运说法,在道教的说法上看来都是不错的,没想到却被这些无知野道士弄得如此不伦不类,贻笑大方!”
转过一个弯路,顾仙佛伸手摘下路旁一刚刚破芽嫩绿树枝,编了一树环递给身后李柔然却被后者一记冷哼给挡了回来,顾仙佛也不恼怒,自顾自地把树环戴到春芽头上,拍拍手望着前方山路道:“龙虎山大义,老道长高义,二者顾某都钦佩得很。不过依顾某看来,老道长也无需介怀,这云门山就在这里,怎么活怎么死,那些野道士说了不算,老道长说了也不算,还得看这云门山自己个儿的命数,自己个儿的运势。听我父亲说,平地起山大约需要六千年,这云门山,少说也得活了六千岁了,刘千岁啊,哪怕是彭祖才活了八百年,与这云门山相比,咱们活的年界实在是太短了啊,就算在这山上捣捣乱撒撒泼,想必这云门山也就如同看待蝼蚁玩闹一般罢了。”
此番话大出一翁道人预料,怔了小会儿后抚须笑道:“之前还以为顾公子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但是公子刚刚此言大出老道预料,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识,不凡,不凡哪。”
顾仙佛拍了拍春芽肩膀,替他扶正树环,笑道:“老道长,咱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从清晨到现在,咱们已经走了十之八九的脚程,咱再加把劲,争取中午在云门山山顶吃茶,也看一看这云海翻腾的奇异景象。”
一翁道人含笑应下,带着春芽加快了脚下步伐,顾仙佛三人也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尤其是李柔然,本就擅长轻身之术,走到现在就连轩辕青牧额头上都微微见汗,李柔然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还有闲情逸致观赏山间景色,这不得不让顾仙佛刮目相看。大约又前行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快要接近云门山顶,山路上歇脚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往上看摩肩接踵,想必是趁着昨夜上山来欣赏日出的游玩之人。顾仙佛正看着拥挤人潮为难之时,还是李柔然清声提议附近有一小路可直达山顶,顾仙佛也不问这女侠是如何知晓的,便在其带领下穿过茫茫林海朝山顶奔去,李柔然所带之路果然不假,林间这羊肠小道虽说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