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混账!”那老头震耳欲聋连骂两声,可见是气急了。
“这些混账,竟然拿我公输家至宝做交易条件,还允许外人插手此事!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
洛小北和杜阳静静立在一旁,这样的话也就听听算了。
自古长辈再怎么骂,紧要时刻偏袒的还是自己晚辈。
杜阳就算了,这个时候她最忌讳开口。
否则一不小心,这老头便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这些家族中并不光彩的秘密,却教洛小北一个外人知道了。
所谓家丑不外扬,哪一个长辈又希望自家的丑事被外人知晓?
公输家没落了是真,传下来的的家族底蕴也因此而消耗殆尽。但曾经见过家族繁荣昌盛的老一辈们,对家族观念极其看重。
骨子里恪守的传统和不教人看清的威压却还在。
这些,饶是洛小北再有自信,也不敢轻易去挑战。
但洛小北说的话,才是这老头大发脾气的根源由来,因为她说,有公输家人以偃刀为条件,让她们一行人出手。
洛小北下墓这件事,有季言在背后推波助澜。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为开爷仗义了一次。
但也是这一次,让她吃了好大一个闷亏。
因为她不知道,开爷原本的计划是要用她的鲜血去点燃那盏灯。
虽然在这之后又因为血液出了变故,所以没能成功。
但淑尤那一刀,是实打实的将她的手臂戳了个洞。
这些伤口和危险,说起来很容易,但这其中的痛楚如何,也只有受了这一刀的洛小北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说她是被人骗下来的,也不是全错。
只不过,没人拿偃刀来和她做交易罢了。
偃刀,是她才从杜阳那里听来,便也就用上了。
也只有说偃刀,这老头才会信了。
而且,也确实是信了。
洛小北心里隐隐放松了些许,便又听到老头问话了。
“他说是你救了他,所以这交易是他和你做的?”
公输家至宝不是墨斗,而是偃刀,洛小北也是才知道的事。
所以拿这样的东西和洛小北做交易,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被家族所接纳。
但所谓成王败寇,真正拿了偃刀的人,最后的名利财富都被他一手掌握,那时候被家族接纳与否,又有何人在意?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洛小北要问杜阳,如果拿到了偃刀会怎么做的部分原因。
“不是他!”洛小北摇头。
自然不能是杜阳,也不是杜阳。
“晚辈也是跟随家中长辈下墓,但墓中机关甚多,所以走散了。又恰好遇到这位小哥身陷囹圄,便出手解围。”洛小北看了杜阳一眼,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也算不得救,只是刚好出手。而且两人同行,也实在比一人更多了分活命的保障。”
墓中机关如何,这位老头自然知晓。
洛小北的话半真半假,却让老头听出了满满的谦逊之意。
不说是救命之恩,只说是刚好看到便解了围。又说交换条件和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个家中跑腿的。也没说救杜阳和偃刀有无关系,只是为了活命,两人才联手。
这老头对洛小北的印象瞬间便有了些改观,一时态度都要和善了一些。
懂进退,知分寸,还能走到这里来,便知只女娃本事不小。
看着年纪不大,若是真有本事,倒是真的适合陪同长辈下墓。
如此一来,这老头心中的疑虑便消散了几分。
转头,便问杜阳,“你说你下墓是偶然?”
杜阳神情淡淡,“正是!”
“那你便说说这是怎么一个偶然?”
“对于用公输家至宝换取同盟一事,晚辈并不知情。”杜阳如是说道:“但,对于一脉之人却相互猜忌算计,而使家族分裂,反而让旁人得了好处这样的事,晚辈是决计不会做的。”
“哦?”那老头语气里写满了不信。
“原本这次下墓,晚辈不愿参与。但晚辈身上流着公输家的血脉,而公输一族自古以来便不服输,晚辈虽不赞成内斗,却也不服输!”杜阳语气铿锵,倒像是个颇有志气的男子。
“那你又如何下来了?”老头问道。
“因为晚辈想,若是能先大家一步找到偃刀,便将偃刀藏起来,放置在一个更稳妥的地方。至少,让这场内斗平息下去!”
那老头想了很久,似乎对于杜阳的话有些怀疑,怀疑他的赤诚,也怀疑此话的真假。
“天真!”那老头冷哼一声,对于杜阳这样的如同小儿的说辞并不相信,“你莫不如说你想占为己有!最好先一步找到偃刀,然后让两边都臣服于你!这才不输我公输家男儿的气魄!”
“可你竟然用了这样一套骗小儿的说辞!”那老头又是冷笑,一时对杜阳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杜阳面色不变,也不曾因为这老头的说法而露出慌张的神色。
“前辈英明!”杜阳反而夸了起来,不待老头再说话,他便先他一步截下了老头的嘲讽。
“晚辈确实是为公输家至宝偃刀而来!却不是想占为己有,而是想毁了它!”杜阳神情清冷淡漠,看不出玩笑的成分。
“你说什么?”那老头语气陡然提高,似乎没料到杜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前辈没听错!这正是晚辈此行的目的!”杜阳垂眸,掩下了双眸的神色,“不过一个贪字,使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