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安静的夜晚,偶尔的虫鸣声,似乎在反映着这个夜晚的不平凡。
清亮的月光洒在陈锦绣的珍宝阁里,原本喜好早早便熄灯的闺房,却到此时依然亮着。
房内,
此时的梅香已将陈锦绣交代的事情准备妥当了。
紫苑破天荒早早的熄了屋子里的灯火,隔了会,偷偷的溜到了珍宝阁。
“二小姐,奴婢来了,不知二小姐要交代奴婢何事?”
对于陈锦绣,紫苑可不敢像对着锦予一样放肆,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才喏喏道。
“嗯,这是留香古琴的画纸,你且收好,到时你偷偷跟着夏青,看看她拿的可跟这画上画的相同,给我看仔细些,可别中了人家的奸计。”
虽说陈锦绣一直觊觎着锦予的嫡女之位,但是却在整个陈府有着温良贤淑的美名,这其中有一半是张姨娘的功劳,当然还有一半是陈锦绣自己的能力。
锦予的父亲陈仕朝共有四房姨娘和一位已过世的妻子。
过世的妻子自然就是锦予的娘亲宋静怡。锦予的外祖父宋疚因早年征战沙场,落的一身疾病,以至于才年过半百便早早去了,皇帝特下旨追封其为忠义大将军,可惜自宋疚去世后,宋家人才凋零,只有一位锦予的表哥宋城还稍有出息,却走的是文官之路。其他两位表哥都是庶出的,还有些女眷都不成气候。
而这四位姨娘分别是:
陈锦绣的生母张姨娘,张姨娘乃是官宦家族张侍郎的嫡女,这样的身份嫁与陈仕朝倒是有些委屈,怎奈当年锦予的父亲确实长的玉树临风的,且年纪轻轻便得了皇帝重用,倒是吸引了不少的京城闺秀们,所以这张姨娘即便是给陈仕朝做妾也是愿意的。
然而,自从锦予的娘亲宋静怡死后,或许在宋静怡死之前,这张姨娘便已经动了取代锦予娘亲的心思,加上这张侍郎这些年来颇得皇帝重用,似乎再过几年便要升官了。
于是,这几年愈发伸长了根茎,而锦予的父亲也将内院的掌管权交给了张姨娘,其他三房姨娘协助。
四小姐陈锦芳的生母是白姨娘,这白姨娘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平日里最爱穿金戴银的,连带着陈锦芳小小年纪也一身铜臭味;
五小姐陈锦棠的生母是陆姨娘,陆姨娘只是普通百姓,因为锦予父亲的一场英雄救美,便以身相许,胜在容貌秀气,锦予的父亲一时难过美人关,便收了做身边的丫鬟,谁曾想,这陆姨娘的肚子争气的很,才两个月,便有了身孕,陈仕朝大喜,便将白氏抬做了姨娘。
这边的陈锦绣还在想着前些日子在厅堂的与锦予的对话,这让锦绣总觉得锦予有些不太一样,这种感觉虽然说不出来,但却让小小年纪却心机深沉的锦绣觉得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好,因此,陈锦绣觉着,找个留香古琴的画纸,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却不知锦予早走应对之策。
顿了顿,陈锦绣继续道:
“这瓶绿矾油你收好,回去稀释了偷偷擦在那留香的琴弦上,记得每日擦拭琴弦一次。”
然后让梅香把稀释的方法教给了紫苑接着到:
“好了,你把这件事情做好了,我便把我那件梅花金钗送你。”陈锦绣抛出了十足的诱惑。
“是!二小姐!奴婢一定把这件事完成,绝不出纰漏。”紫苑激动的答道。
“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说着用手怕掩了掩鼻,这个时辰,锦绣早就有些乏了。
更何况今日陈锦绣为了准备在太后寿辰上大放光彩,练了一天的舞蹈。
这边紫苑恭敬地退下,然后偷偷的溜回了琛玉阁。
琛玉阁,
“小姐,紫苑回来了。”夏青悄悄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娓娓说着,
“嗯,这几天你注意要‘日夜’看守古琴,可别让别人有可趁之机。”锦予特意在‘日夜’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话外之音夏青一下便听了出来,便恭敬地道:
“是,小姐,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日夜’看守好古琴。”
“好了,夜深了,你先下去吧。秋月,把抓好的药和研制的器皿放在桌上,同夏青一同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是,小姐。”
“是,小姐。”
两人退下后,锦予瞧着桌上的一堆,叹了口气,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倒不是锦予不可以白天做,只是这寿辰时间紧迫,若是自己白天整天整天的呆在屋子里研药,难保珍宝阁那边不起疑心,更何况这身边还有个紫苑随时盯着自己。
于是,锦予决定,这事还是放在晚上做要更安全些,不过就是少睡些罢了。
很快十日便过去了,锦予在经过连续十日每天只睡了三个时辰的情况下,终于将这药制好了。
这天,锦予难得的多睡了一会,秋月夏青瞧着,便又退下,站在门口。
这时,陈锦绣在连续练了十日的舞蹈后,早已信心满满了,想着已经好些日子没去琛玉阁瞧瞧了,这些天锦予倒是安静的很,便带着随身的两个丫鬟,带了些糕点便过来了。
而这边的锦予才刚刚起床,瞧着已经到了门口的锦绣,便装作害羞的样子道:
“二姐怎的来的这般早,妹妹这才刚起。”
“呵呵,姐姐我啊,是瞧着好些日子没来看看你了,特意给你做了一盒糕点带过来,正好你还未用早膳吧,先吃些填填肚子。”这话说的姐妹情深,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