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扫了一眼皇后慕容情。
慕容情面容端庄秀丽,举止流露出淡淡的威严,并无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锦予便又垂眸敛着眉,一副听候吩咐的样子。
这边太后三人意见达成一致后,便让锦予下次来宫里时,再弹奏琴曲儿。
锦予暗自舒了一口气,答应了。
太后上了年纪,又没了锦予的琴曲儿助兴,因此,这春景看了一会就有些乏了。
便就打发了锦予,让锦予回丞相府去了。
自己则在皇后慕容情和贵妃慕容意的搀扶下回宫歇着了。
于是,锦予受皇甫容“所求”,第一次进宫给太后奏曲儿,便就此落下了帷幕。
琛玉阁,
锦予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秋月,夏青,黄雀三个被锦予打发出去了。
私心里,锦予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当然其中一部分,也是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
拿出医药盒,将里面的金疮药,白纱布,剪刀,都准备好。
金疮药正是上次树林里的神秘美男子给自己的,给穆绝尘用了一些,所以里面,还剩下一些。
然后,用右手缓缓将左胳膊上蓝色的衣袖卷起,露出厚厚的,包扎的有些凌乱的藕臂,白纱中已经渗出丝丝血色。
“嘶~”
一圈一圈慢慢的扯下白纱,终于扯了下来,伤口早已重新裂了开来。
锦予正准备用嘴巴咬开金疮药的红色瓶塞,忽的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锦予立即将受伤的左胳膊缩进宽大的蓝色衣袖里,右手顺带着将药盒关上,冷然道:
“何人?!”
虽然那声叹息很清很浅,但锦予深信自己是不会听错的!
“不错,最近听觉稍有长进。”深沉有磁性的男声从厢房的幔帐后响起。
尔后,一个穿着黑色劲衣,身形修长的男人撩起幔帐,出现在锦予面前。
“师父?!”
锦予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后似乎又恢复往常。
毕竟,这人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不打声招呼就出现在自己的闺房里了。
只不过前几次自己知晓,男人是来接自己去轩辕楼练武的,自己便有所准备,而这次只是没有什么准备罢了。
然而,这在锦予看来,跟之前并无有什么区别对待。
于是,转过身,继续卷起袖子,打开梳妆台上的药盒,边处理伤口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师父怎的今日想起来徒儿这里,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找徒儿?”
不过,锦予似乎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自己不愿意让秋月,夏青,黄雀她们这些“别人”看到自己处理伤口,可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丝毫不在意?
难道仅仅是因为前几次这个男人把自己榨干了练武,自己的各种糗态都被这个男人看了去,所以无所谓了?
很明显此时的锦予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但并不代表面前的男人没有意识到锦予对自己的不同。
于是银色面具下的男人,悄悄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缓步上前,站在了锦予面前。
锦予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足三尺距离的男人。
眼神懵懂清澈,就像是向主人求食讨欢的猫儿,长长的睫毛正“吧嗒吧嗒”的眨着。
面具后的男人眼眸暗了暗,喉结也上下动了一动,却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将锦予手里的金疮药拿了过来。
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握住锦予纤细白嫩的胳膊,仔细又轻柔的上着药粉。
忽然觉得一股浓浓属于面前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着淡淡熟悉的花香。
锦予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两只水灵灵的黑亮眼睛四处转啊转啊~
男人正好上好药粉,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难得有些不自然的少女,眼眸瞬间温柔了下来,嘴角也不自禁的微微勾起,可惜,这些都隐藏在了面具后面。
上好了药粉后,男人拿起剪刀,剪下一节白色纱布,动作极其轻柔的给锦予缠绕着,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便缠绕好了,且包扎的干净利索,哪里像锦予之前,包裹的跟一团乱麻似的...
“好了,记住,不要碰水,不要用这只手碰任何东西,不然伤口裂开,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男人不轻不重的叮嘱着,难得的话有些多。
锦予这才从刚刚有些暧昧的空气中回过神。
不禁暗暗有些懊恼,刚刚自己是在害羞么???
......
不过,锦予很快便恢复正常,起身站直,语气淡淡的看着男人道:
“是,徒儿记住了。”
男人轻轻的点头,道:
“嗯,你受伤的经过,我已知晓。
七杀那边我也已派人摆平,你不必担心。”
锦予并不惊讶,堂堂轩辕阁阁主的能力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
了解事情经过,解决七杀,只是动动嘴唇的小事罢了。
接着,男人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金色铃铛,交给锦予,又道:
“这是苗蛊子玲,下次遇着危险,记得用内力震响它,这样,为师我就能及时赶过去。
记住,此玲的寿命只有一次。”
这下,锦予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这人怎的忽然对自己如此好了?
不会又是把自己看成了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师父,你...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锦予终于问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