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尸?蛊毒?什么玩意?”刀鱼听见美女口中话语,脱口问道。
露西顺手将一抹垂发捋至耳后,另一手已从坤包里取出一串古铜钱,并那根犀利无比的银刃。刚刚就是用这把利刃,制服了第二只白衣粽子。
银刃上,还留着一抹乌紫色的痕迹,似血,也似某种凝胶。
玉掌翻动,美女也不回头,迅速提起那串铜钱,在银刃刀锋上一搽,哧哧飞出一大把火花。未及细瞧,银刃已经插入矢夫缠着绷带的脑壳里!
我去!这是谋杀啊!
不谈那尸身粽子的血是否有毒,就凭这一插,老夫子也该魂归天国了。吓得刀鱼和肥猫又是满地找下巴骨。
银刃刚刚插进去小半寸,马上又被迅速拔了出来,一股泛着恶臭的黑血猛地飙出,弹射在树丛上,犹如乌贼鱼吐墨汁一样。
可怜矢夫昨晚头上挨了一酒瓶,伤口包扎还未消痛,这边又吃一刀,简直雪上加霜。不过说也奇怪,这股污血一经飙出,矢夫竟“哦”地缓出一口气来。再看头上,似乎刚才还有一块脓包在纱布下鼓囊着,现在倒消下不少。
刀鱼想上前扶起矢夫,又被露西伸手拦住,道声“慢!”只见那滩污血中,蚯蚓一般似乎有只拇指长的蠕虫在扭动。
露西轻喝一声,急跨一步上前,手起刀落,一把将银刃扎在那条蠕虫腹上,冒出一缕绿莹莹的烟雾。
再看时,那条虫子已经化为一滩脓水!
肥猫躲在身后,都快吓出了翔。
“妈妈咪呀!这什么东西啊……”
“上尸蛊毒,”露西缩起银刃,与那串铜钱一道放入包中,淡淡地说道:“人有上中下三尸,易受蛊毒寄生。刚才你们的同学应是中了上尸蛊毒。因为头上扎了绷带,才没看出来。但这蛊虫,喜吸人血精元,之后会越来越大。”
“这么厉害?”刀鱼和肥猫都瞪大了眼睛,齐声惊呼。在他俩看来,面前的露西已经不只是什么驱魔美人,而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好了,应该没事了,”露西示意二人搀扶矢夫,转身往山下走去。
长发飘飘,yù_tuǐ慢摇,那道性感的背影,让愣在身后的一胖一瘦两枚猥琐男,狠劲缩了一下鼻涕。
为何是鼻涕?
呼呼,因为鼻血早已流光。
【第三幕】下山
一阵风过,远远捎来急促而连绵的警笛声,看方向是在西北角上,那里应该属于新城。
天宁阁被亮黄的光带勾勒出古典的轮廓,像一位伫立沉思的老人,俯视着翡翠湖畔的芸芸众生。
绝大多数人都已沉入梦乡。那些梦里,有人生的悲欢离合,有天地的阴晴圆缺,也有令人浑身冷汗淋漓的魑魅魍魉。
冰冷潮湿的树丛中,矢夫闷哼一声,挣扎着站起身。两旁搀扶的,是他要好的同学,刀鱼和肥猫。
“我这是在哪儿?”
“快别问啦!抓紧走吧!美女都下山啦!”
“你们是谁?”
“嗯?老夫子,我看你是被打昏头了吧,我们俩都不认识了?”
“呃……你是……?”
“操!别跟他啰里啰嗦,先架下去再说!”
三人拉拉扯扯往山下赶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间小道本就蜿蜒曲折,不太好走,再加上一夜没合眼,赶过一场接一场惊悚紧张的奇遇,腿脚都已打飘。也是苦了刀鱼和肥猫这二位,全凭意识支撑着,借着路灯昏暗的光,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这下山的路就更加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不过还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一路上像根烤焦了的羊肉串,惊恐不停,状况不断,但是他奶奶的,总算深一脚浅一脚奔下山来,捡了条命,看到了公园大门。
可是,这千难万险都熬过来了,面前却放着一道难题,大门当中拦着一只龇牙咧嘴的大狼狗。
常言道:会叫的狗不咬人。
这条大狼狗虽有铁链拴住(拜托现在看见铁链子心里就直犯怵),却低头俯身,咬着尖牙,一声不吭。看样子,这是铁定准备咬人了?
更要命的是,之前一路披荆斩棘、卖力驱魔的露西美女,见了这只狗却吓得风摆芙蓉、直打哆嗦,呆立着不敢近前。
哥也是醉了!
连吃人的大粽子都不怕的美女驱魔人,竟然怕条狗?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