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您的回答啊,虽然之前就有所预料。但我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要说服您的。”,奥热罗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奥热罗,既然你在这里向我摊牌,想必已经做好了我拒绝的准备了吧?”,伦纳德公爵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他的脸上实在是没有什么紧张不安的神色。
“是一杯毒酒?还是明晃晃的刀剑?”,伦纳德公爵直接问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观察周围是不是有着什么埋伏,“是不是等一会你摔杯为号,这大厅里就会涌出一大堆卫士将我控制住?”,他看着奥热罗手中的酒杯,半真半假似的说道。
“当然不会真的对您下杀手,毕竟我们两人多年的交情尚在。如果您真的不答应的话,我也只能请您在府中多留些时日了。”,奥热罗回答道。
“那看来我真得在你的府上叨扰几日了。”,像是欣慰般伦纳德公爵点了点头,“我一直被军中的公务缠身,也总算能顺理成章地休息几天了。”
奥热罗看着伦纳德公爵轻松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不安的情绪,尽管他知道伦纳德公爵是那种刀剑临身都面不改色的英雄好汉,但此刻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害怕。
“您失去联系的这今天,整个城卫军都会乱成一锅粥,难道您真的就不在意?也不在乎大皇子殿下到底意欲何为?”,奥热罗试探性地问道。
“难道还要我直说出来吗?你们费尽心机地想将我这个城卫军大将军控制住,想的不就是要让城卫军陷入混乱,失去指挥吗?再加上你这位总参谋长的制造混乱,若是城中出现了什么变故,想来城卫军是无法做出什么及时反应的。”
“如此一来大皇子殿下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吗?他是想发动宫变吧?逼迫陛下将皇位传给他。”,伦纳德淡然地将这等惊天秘密直白地说了出来,那语气好像是在贵族们的茶会上,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似的。
“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计划,不是吗?射出之箭,无法回头,你们就像是在悬崖上奔跑的烈马,要么一口气冲到自己的目的地,要么一失足就跌入无底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不是么?”
“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位陛下?您刚才不是还说您是陛下的人吗?”奥热罗再次试探道。
“担心那位陛下?不不,我从不会担心那位陛下,我只是听从他的命令罢了。尽管只能躺在床上,那位陛下的眼睛却看得比任何人都要远,都要深,他的心也比所有人都要宽,都要广。”
伦纳德公爵举起手中的酒杯面向身前的黑夜,似乎是在向那位陛下致敬,“那位陛下的眼里,可不只是区区圣辉城啊。”
……
城卫军大将军与总参谋长之间的谈话,再没有向外传出过半字,人们只知道公爵阁下在参加完宴会之后,竟然一反常态地要在奥热罗的府中住上几日,这自然就成了社交圈中又一流行的话题,人们纷纷猜测奥热罗将军究竟使了何种手段,竟然让一向以古板、不近人情著称的伦纳德公爵流连忘返。
像是奥热罗将军府中藏有一位倾城倾国的貌美歌姬,伦纳德公爵简直忘怀,老树开新花之类的绯色流言不由地就流传开来。在茶会、晚宴之时先生女士们谈起的时候也不禁会心一笑,毕竟对于这些贵族们而言这样的绯色传闻不仅不是污点,反而是一种津津乐道的趣闻,有些先生们甚至还以此为荣,在他们看来征服美人正是自己男性魅力的所在。
就这样过了几天,关于伦纳德公爵的流言沉淀下来,社交圈里的热门话题又变成了那位北境侯爵再次向圣辉城最美丽的紫罗兰—索菲娅公主求爱,索菲娅公主再次拒绝的八卦消息,想必再过几日,又会有新的消息供活力无限,耽于享受的贵族们取乐、谈笑吧?
霍利区晚上的灯光依然璀璨明亮,贵族们依然没日没夜地纵情享乐着,似乎这圣辉城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违背了神明训诫”的罪孽之城。
贵族们享受着先辈们的遗泽,教士们宣扬着神明的神圣,平民们辛苦地卑微求活,官僚们则是绞尽脑汁地向上攀爬着,几十年来圣辉城一直如此,以至于容易忘记的人们都以为圣辉城会一直如此,并且将会一直如此,再无改变。
“但是从今晚以后,整个圣辉城将会再不一样。”,此时在黑夜中有一人如此想到。
“今夜过后,这座城市,这个国家将会更欢一位主人,所有人都要跪伏下来,低诵着新王的名字。”
就在这寂静的黑夜中,这沉默的黑夜中,就在霍利区靠近曼尼区的城门所在的大道上,一辆漆黑色的马车突兀地横在大道中央,就像是霸道的山大王一般,蛮横地宣布着“此路不通”,幸好这条大道上一向人烟罕至,贵族们是不会屈尊从这道大门通过的,这辆马车如此强横的行为,也就没人去纠正。
在这马车的前方,有一排黑衣人牢牢站立着,更是将整条道路都堵得严严实实,他们一个个都一脸冷漠,手握刀柄,眼中都蕴含着杀气,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看他们在这寒风中,站立得如同钉子似的,浑身动也不动,就可知这些人各个都是都是精锐好手,只是不知半夜三更的这么多人站在大道上准备做什么。
在这一排人前面,还站着两人,他们同样也穿着黑衣,只不过他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