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让你多看多想少说话,看你除了吃什么都不管,离我要求的掌柜还差的远呢!”商战宇轻声斥责。
方灵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对不起少东家,我错了!光顾着吃饭,没注意观察也没留意打听什么特别的消息!”
“好吧,那就多学学。”
商战宇招招手想叫店小二过来,却没人搭理,此时整个二楼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几个店小二都聚在楼梯口聊天,等着收工。
商战宇只得大声叫道:“小二,过来!”
几个小二看了一眼,都没有动静,只有一个和他年龄不大的店小二很勤快,跑过来殷切的问道:“商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这里可以赊欠吗?”商战宇毫不在意的问道。
方灵的小脸又胀得通红,怎么前面看着少东家都挺有谱的,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办法,怎么今天在这个地方,就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呢?
李云金正好睁开眼睛,装作喝茶的样子,听到商战宇的话一口茶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
年轻的小二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搓着衣角:“这个对不起啊,商少爷,我们这个店您也是知道的,都是小本经营,你要是欠着的话,我可是没办法和掌柜交代,而且上次您在这里还有四十多两银子没有结清,如果您方便的话不如一起结了吧?”
“是吗?”商战宇一声轻哼,“上次有四十三两五钱银子没结,今天这顿稍微多一点,是八十三两,两次一共就记个一百三十两整数,多的算打赏你的,叫你们东家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有打赏还欠着的么?
方灵觉得少东家的无耻已经上升了一个高度,李云金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子都不如,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招呢?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店小二是一脸黑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望月楼东家没过来,掌柜倒是来了。望月楼道掌柜叫常得贵,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嘴上却是明知故问:
“哎呀,今儿个吹的什么风?这把李老板和商大少爷都给吹来了,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
常得贵笑的很甜,也笑的很假,方灵皱了皱眉,少年不懂得掩饰,眼角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厌恶,也不知是何原因。
商战宇没有去追问,而是说道:“常掌柜,还是叫你们赵东家过来吧,当然,如果一百三十两银子你能做主免单的话就不用劳烦他的大驾。”
能把吃霸王餐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在座的也唯有商战宇一个人了,方灵少年心性面子薄,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
李云金也睁开了假寐的双眼,似乎是要向他认真学习,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实用技术了,再学两招那便可吃遍天下无敌手。
常得贵无奈,只好退了下去,不知他如何向东家赵从升汇报的,但是一百多两银子显然不是小事,不到两分钟,望月食府的东家赵从升便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不知商少爷凭什么让我给您免去这一百多两银子呢?”人未到音先至,赵从升的语气很不客气。
“呵呵!”商战宇站起来,微微抱拳笑道,“赵东家还是那么快人快语,还是先坐下再说吧!”
方灵已经很勤快的拉开一把椅子,赵从升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好像这里他不是主人而是客人。
待他落座完毕,商战宇才道:“今天来找赵东家本来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不过您现在纠结于这一百多两银子,那我就先用数据给你解释一下。”
商战宇喝了口茶水,说道:“十年前您得罪了某些得罪不起的人,酒楼被砸了个稀巴烂,是家父帮你把这个事情摆平,那时你曾经说过欠我父亲一个人情,凡是他过来消费都敬若上宾,并且打九折,家父些年在望月食府共消费一百五十三次,只有前三次打折,后一百五十次共消费三千二百二十两没有打折,也就是说您多收了他三百二十二两,这是其一。“
赵从升脸色微变,不过没有否认。
商战宇接着说道:“当时您还在我宇兴商会借款一百两,我查了十年的账目,却没有找到还款记录,当然你也不用叫我现在拿出借条来证明,明确的说我没有,这是其二。”
赵从升脸色通红,隐约冒出冷汗。
“其三,我个人从这里吃饭消费十五次,然后花费一千二百两找您牵线购买了五块下品灵石,当然我知道正常价格是一百两,您需要赚钱我也能理解,我要说的是既然银子是过您的手而你又有收益,所以也应当算做是我的消费,这样我的总消费额度就超过了两千两,达到了你们食府的制订的贵宾消费要求,是可以在你们望月食府免一次百两以下的消费。”
方灵目瞪口呆,脑海中少东家翻看账本的情景历历在目,而现在才是真的相信少东家并没有骗他,而是真正记了下来。
东城皮货行的李老板却是随着商战宇一路说下去,眼睛也越睁越大,显然越来越感兴趣,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上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好吧,不用再说下去了,今天这顿我请,免费的一次算在下次,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诸位请便。”
赵从升霍地站了起来,手指着楼梯口下了逐客令。
“赵东家还是那么急躁?,这可不是为商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