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只能说,这是用话语所不能描绘出来的。
一群医生护士都在围着一张处于中间的病床而不停地忙活着。
而躺在中间那张病床上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
此刻她的眼睛微闭着,在手术台上灯光的照耀下,女孩儿那排长如羽扇的睫毛,此刻,正静静地紧贴成一排。
女孩儿睡得很安详,像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一副唯美景象,愣是让人看得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切感。
就像是女孩儿在无声地哀鸣,薄宴白宛若听到了,女孩儿在哭着喊着告诉自己,她现在到底有多痛。
叔叔,我痛,我痛啊叔叔……
浮生若梦间,男人看到了,吴瑾白哭红着一张小脸,在拼命地向自己哭喊着,宛若她现在是处在一抹极其痛苦的境地之中。
于是。
不哭,宝宝不哭……我在这儿,叔叔在这儿……
男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想要触碰吴瑾白那张柔弱的小脸,可是无论他怎么碰触,那都不过是一抹空气罢了,女孩儿明媚的小脸蛋,逐渐消失在男人的眸色中。
薄宴白那一向处事不惊的脸色,骤然变了起来。
一旁站在薄宴白旁边的顾墨铭,他觉得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自家大哥那副在以往犹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的身影,也都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心里狠狠地一震,顾墨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薄宴白。
在他的记忆里,薄宴白就应该是那个为人清冷尊贵,做事雷厉风行,万事皆运筹帷幄,不管是多大的风浪,都绝不会激起他内心一丝波澜的寡淡男人才对。
可是!
就像是一次次地,自从遇见了吴瑾白之后,薄宴白就彻底地发生了变化,他活的这二十八年所缺失的温柔,在遇上了吴瑾白之后,似是找到了它的归属地,全部的地,薄宴白都将它放在了吴瑾白的身上。男人每次打破自我,都只是为了眼前正躺在病床上做手术的女孩。
薄宴白正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身上因为害怕,而不断瑟瑟发抖的身影。
见惯了大场面的男人,生离死别甚至是杀人,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一眨眼间,见怪不怪的事情,此刻,在男人的身上,竟然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以前的自己所经历过的。
薄宴白的内心深深地恐惧着。
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的小姑娘在这冰冷的手术台上会因此而回不来。
终究,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一直就现在离手术不远的隔离布外,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那个属于他的女孩。
男人此刻浑然不觉,自己的小手臂上,竟是让他生生地给抠出一片血肉来。
而薄宴白,确实一点痛觉也没有。因为此刻他眸色所有的焦点,怕是早已经全部都投入在了那个不远处正在动手术的吴瑾白的身上了吧。
又是过了四个小时后。
终于,这场长达十个小时的一场与死神之间殊死搏斗的战役,最终在男医生放下手术刀子的那一刻,圆满地结束。
正在动手术的医生突然放下手中的镊子与手术刀,解掉手上的手套,一步步地朝着薄宴白和顾墨铭二人走了过来。
此刻,精神高度紧绷了十个小时左右的男医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他摘下了嘴上的面罩,微笑地对着一旁的俩人说道:“院长,薄先生,手术很成功,病人大概是没有什么事了。”
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甘霖,解救了那正处于干旱境界的薄宴白二人。
男人的身体微微轻颤着,颤意从他的口中脱出,“没……事了?”
男医生点了点头。
不过随即他的眉头又有些微蹙,“不过,病人的颅内冒似有血块在淤积堵塞着,可能……”
“可能什么?”薄宴白动了动微干的唇,低声问道。
“可能会忘记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
这头。
叶璇在挂断了于心洁的电话之后,她就打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她怎么搞得,派出去了一群人。
那些人当然不肯能是去救于心洁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上了,叶璇自认为自己待于心洁算是不错的了,不仅将一个人独自在m国生活得穷困潦倒的她成功地在江源的眼皮子底下给带回来,更是给她提供好的生活条件,以便于于心洁复仇。
所以,你说,事情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于心洁怎么着也该是得有些回报才行了吧?
叶璇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杀到于心洁,因为在派出的人到达那里时,就已经发现,于心洁被龙九用枪打死了。
而在不远处的地上,吴瑾白正一身血迹斑斑地横躺在那里,似乎,是被什么车子撞过似的。
于是,那人不敢耽搁,立马地就打电话给叶璇,如实禀报了这件事。
叶璇拿着手机的手一愣。
于心洁死了?被人打死的?!吴瑾白出车祸了?于心洁撞的?!
怎么回事,叶璇觉得自己的心情在此刻不知有多么地窃喜,唯一有可能将自己爆出来的危险隐患于心洁被龙九开枪给打死了,而吴瑾白,那个霸占了白的臭丫头,此刻竟然也出车祸了,哈哈,别提叶璇此刻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狂喜了。
薄宴白,一定会是她叶璇的。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岂是她人能轻易占有的?
明明是长得如此温婉的大美人,为何此刻笑起来,竟如同那淬满了毒舌毒汁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