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童开了声,换了自由身,也不敢动弹半分,说半句话。
这幅乖乖巧巧又有几分怯懦的模样却是叫荀予槐想到了小徒弟。
荀予槐自然巴不得如此,虽说隐息阵有隐声的能力,可这些个孩子若是一同哭出来,也未免添几分心慌。
直至天方破晓,荀予槐见并无异样,才望向那些孩童中年纪稍长一些的。
“我问你,你且答,此地为何处?”荀予槐看向那个十岁左右的男童。
她识人不错,这男童看起来比其余的孩子镇定些,眼神也相对冷静。
“回仙师,此地名为离凡镇。”男童眨眨眼,有些胆怯但并不慌张的答到。
荀予槐随后点点头,最起码抵达点没错了。
“那……形态奇怪的女子是何人?”荀予槐想到那个骨瘦如柴,身姿奇特的女子便觉得耳朵疼。
这下,他便未答了,提到那女子反而害怕的颤抖,没有说话。
荀予槐自知是问不出什么了,再看向那孩子“我如何送你们回去?”
总带着一群孩童是不可能的,送到哪便是问题所在了。
“回仙师!镇长是我们镇子修为最高的人,将,将我们带到他家就好!”
男童一听说要回家,立刻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的说。
周围的小脑袋也都微微耸动。
“你识得路罢。”
“认识!”
方一说完,荀予槐便不再拖沓,拿出飞行法器,往镇中去。
来时没注意,这才发现镇内一片落败凄凉,由在街上,仍可听得四处传来的呜咽声。
此等环境渲染下,荀予槐也是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按着那男童的指引,来到一红瓦大院面前。
试着敲了敲门,不出片刻传来一妇人唤“谁呀。”
“路过的修士。”荀予槐如此道。
那妇人听此,才连忙开了门第一眼便看见了荀予槐身后的孩童们。
“幺儿!”
“娘!”
那衣着素淡,不施烟黛的妇人,却是哭了出来,忙的上前,抱紧了那男童。
“出什么事了?”一听着便感觉疲惫的声音传来,便见一中年男人迈出了大门。
“幺儿!”
那男人也震惊十分,上前两步,来细看那男童。
“爹!”男童痛哭流涕,呼唤到。
原来,是镇长的儿子,荀予槐便明白过来。
道完前因后果,镇长便要请荀予槐上厅内喝杯茶,荀予槐本是婉拒,奈何热情难却,且荀予槐恰巧需要知道些陵人岸的事。
“前辈竟是万剑宗弟子,怪不得,怪不得年纪轻轻便筑基中期,倒是我这年长者有几分羞愧了。”
徐镇长抚几下黑须,恍然大悟般,随后又一脸无奈的说道。
离凡镇修为最高的人,徐镇长徐善福,亦不过练气圆满。
“镇长过誉。”荀予槐谢过,随后问“不知镇长可否指一条入陵人岸的路?”
“陵人岸?”徐镇长思索一会儿,却是另开了话题“前辈就不想知这事情前缘?”
这便是想要告诉她关于那邪修的事了,荀予槐干脆答到“不想。”
不想接这因,也不想得此果,可这因果却早有注定。
徐镇长面露尴尬,这可能跟他认知的爱打抱不平的正道修士不太一样罢。
好歹是老油条,徐镇长片刻便恢复原样,面不改色的对荀予槐说。
“我离凡镇本甚是平和,可一月前,镇子附近来了这个魔女,将村子里的孩童全都掳走练邪法,且日日强迫青年男女交合,怀孕,皆是为了孩子,镇中人百般不愿,却无人能敌,若不是前辈到此,我这离凡镇便要遭了秧啊!”
说着,徐镇长衣服忧愁的模样也道情深意切。
荀予槐却不如此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我急于赶路程,怕是不能留在此处与邪修相斗,不过可留一阵法阻挡些时日,随后向万剑宗通报此事,自当会派人来。”
荀予槐总算是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徐镇长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也就不再强求,连连点头。
听徐镇长言,那邪修入夜时才会现身,便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布置阵法。
五年的时间将基础阵法都背了个滚瓜乱熟。
但做一偌大的防御阵还是有些困难,有加上几个阵盘稳固。
这阵法能拦住邪修的主要原因,还是荀予槐引了一丝至阳灵火在其中。
防御阵一被触及,便会蔓延火势。
又拿了五千下品灵石给徐镇长,约可撑三月左右,足够万剑宗通知仙灵宗派人来了。
荀予槐所处的离凡镇还是属于陵域国,仙灵宗的管辖内,理应是仙灵宗派人来往。
交代好一切,荀予槐便早早的受徐镇长指引,前往了陵人岸。
不知日后,离凡镇的后代们日日受徐镇长教导,一个名为荀予槐的仙师,是离凡镇的恩人,他们每一个人的恩人。
这份顺手的恩惠在后日将起到怎样的重要,荀予槐自然不知。
种下何因,便有何果,这是天定的道理,不过许多修仙者都不肯去种善因,也甚少尝到善果。
不过百里的距离,荀予槐御剑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境外。
一如境内,身造环境变化十分明显,高大的树木越发稀少,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咸海味。
陵人岸,靠海衍生,本土人多以海营生,凡人近海捞鱼,修仙者出海打鱼,民风淳朴。
先入了一小城的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