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状,忙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姚媚儿的面前恭敬开口:
“夫人,您来了”
闻言,姚媚儿顿时湿了眼眶,眼泪大颗滑落,唤着管家的名字哭道:
“王福,是不是老爷派你来接我了?”
“是的,老爷吩咐老奴来接夫人回府”
“那我们快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姚媚儿又哭又笑。
管家见姚媚儿几月不见,就清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不堪,老态尽显,再也没了太守府里时那分张扬跋扈。
“夫人,这几月您可还好?”
闻言,姚媚儿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举起自己红肿粗壮的双手道:
“你看,你看我的手,她们让我拔杂草,刷马桶,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不做就不给饭吃……”
管家看着姚媚儿的双手,有冻疮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流动的脓水。
见状,心里不禁闪过一阵恶寒。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愠怒的神情:
“大胆,她们怎么敢这样对待太守府的主母?”
“她……她们………”
闻言,姚媚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沉香见状,便替姚媚儿道:
“她们见府中几月一直未曾来人,便以为夫人不会再回府了,所以一直欺负我们,什么重活脏活都让我们去做”
说着说着,沉香也不禁流下了眼泪,和姚媚儿都不停抽泣着。
管家被女人哭泣的声音扰的心烦,两人哭的又毫无形象可言。不像叶氏那般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想到此处,心下不禁更是厌烦。见两人都哭的停不下来,忍住心中的不耐道:
“夫人,那都过去了,如今老奴来接您回府,以后你就不会再受委屈了”
闻言,姚媚儿止住了哭声,抽噎着开口:
“对,我要回府,再也不想来这个破地方了”
“好,那夫人就去收拾一下,跟老奴回府吧”
“不用收拾了,就这样走吧”姚媚儿摇摇头,急不可耐道。
“可是夫人的东西……”
“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回府后我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姚媚儿语气轻蔑。
“夫人说的是…”
管家面上恭敬应道,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几人赶路回京,姚媚儿心情很好的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通往京城的景色,不知不觉哼起了歌。
沉香坐在角落里,心情也十激动,从未想过回府是这么值得兴奋的事。
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下,一行人终于在子夜之前赶回了府中。
站在大门前,看着高高悬挂着太守府几个大字的牌匾,姚媚儿一时百感涕零。
见门口却无一人相迎,姚媚儿和沉香脸上笑意顿时褪去。
看着身旁的管家,姚媚儿皱眉开口:
“怎么不见人出来迎接?老爷和菲菲呢?”
“许是见天色已晚,老爷明日还要去上早朝,便先歇下了吧”管家忙开口道。
闻言,姚媚儿这才释然的点点头,想来菲菲也睡下了,便道:
“那王福你也回房休息吧”
“是,夫人”管家低头应道。
“嗯”
姚媚儿轻轻嗯道,然后便带着沉香回到媚园,一夜好眠。
次日
姚媚儿卯时一刻便习惯性的醒来,平日里在庵里这个时候,便要清理那些尼姑房里的马桶。
而此时,自己却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绣着大红牡丹的蚊帐出神,对自己回府的事还有些难以置信。
门口的红色珠帘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姚媚儿以为是沉香,便头也不回的兀自开口:
“沉香,我们真的回府了吗?”
“嗯”深沉的男声传来,惊了愣住的姚媚儿。
猛一回头,见是一身绛红色朝服的郁新寻,姚媚儿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从床上慌忙坐起,看着郁新寻委屈道:
“老爷,妾身终于见到您了”
郁新寻看着容颜憔悴,清瘦无比的姚媚儿,不禁有些心疼。
走到床边坐下,打量着伤心哭泣的姚媚儿片刻,方才轻声开口:
“媚儿,这几月你受苦了”
闻言,姚媚儿不禁更伤心了,扑到郁新寻的怀中嚎啕大哭:
“只要妾身还能见到老爷,那些苦都算不得什么”
郁新寻轻轻拍着姚媚儿的后背,待她哭够了才道:
“当时皇上和那些御史都盯得紧,为夫若是不对你惩罚重些,那为夫在朝中的地位就不保了”
“妾身明白,妾身懂的老爷的为难”姚媚儿抽噎着开口。
“嗯,在庵里你过的可还好?”郁新寻低头询问。
闻言,姚媚儿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瞬间便打湿了郁新寻的衣襟。
“她们…她们让…让妾身洗马桶,拔杂草…呜呜……”姚媚儿哭的不能自已。
“那些尼姑怎敢如此对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太守夫人吗?”郁新寻皱眉怒道。
“知…知道,只是她们见老爷一直未曾看过妾身,以为妾身便只能在庵里孤独终老了,所以才这样对妾身……”
“哼,反了她们,为夫这就派人去处置那些欺负你的姑子”郁新寻猛的站起身来怒道。
“老爷,如今妾身已经回来,那些就都过去了”姚媚儿哽咽着抓住郁新寻的手道。
郁新寻随眼瞥向抓着自己的双手,双目立即瞪大。
见原本的一双细嫩白皙的双手,如今已变了副模样,有些地方皲裂开来,仿若老妪的皮肤。
抓着姚媚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