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见着轩辕琛负手在房中慢慢踱步,便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安排几个小太监分别去请钦天监正和皇后,还有定安候后,就往徐菡的菡萏宫走去。
菡萏宫里
徐菡独自站在窗前,执笔对着面前的宣纸上写画着什么。
粉红玫瑰香宽袖袍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显得肤如凝脂,美丽绝伦。
此时徐菡的面上却浮着一丝浅浅的忧愁,让人止不住想要去抚平那眉间的愁绪。
笔下微动,不禁题出了一行诗,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纸上的小楷隽秀雅致,未干的墨迹晕染出一种淡淡的空灵之美,表明字迹的主人淡雅的性情。
徐菡看着纸上的诗句,不由的一愣,而后回过神来忙宣纸叠好投入一旁的香炉里,待看到宣纸和字迹都化成了一缕青烟,方才松了口气。
拍拍自己手上的灰烬,徐菡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会突然想起那首小诗,还不由自主的写了出来,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竟然就这么牵引了出来。
自从路佰乐离开皇宫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感到神伤,与他那些种种过去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果然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尽管与他成为了过去,可还是忘不掉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情意。但是自己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再想着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徐菡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正愣神间,芙蕖从外面轻轻的走了进来,走到床前对徐菡小声道:
“娘娘,王公公来了。”
“王公公?”听到这个名字,徐菡忙从椅子上端正的坐了起来,看向芙蕖眉头轻皱:
“他怎么来了?可是皇上传唤本宫?”
“王公公没有说皇上要传您的话,只说跟您有要事相谈。”芙蕖想了一下仔细说道。
闻言,徐菡的眉间不由的紧皱,面上也滑过一丝不解,对芙蕖点点头:
“本宫知道了,你去将他请到正厅,本宫随后就到。”
“是,娘娘。”芙蕖恭敬的屈了屈膝,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看着芙蕖的背影离开,徐菡抬头又望着房顶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着装,便莲步轻移向外走去。
大厅里,王福焦灼的来回踱步,看着徐菡施施然走了进来,不禁面上一喜,忙上前躬身行礼:
“老奴参见贵妃娘娘。”
“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徐菡对着王福虚扶了一把。
王福顺势站直了身子,看着徐菡望了望周围的宫女太监,状似欲言又止。
徐菡见状,便了然的对着身后的芙蕖轻声开口:
“芙蕖,将他们都带出去,没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娘娘。”芙蕖领着众人朝徐菡屈了屈膝,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到房间里无人了,徐菡方才扭过头走到上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对王福抬手道:
“公公坐下说话吧,在本宫这儿不必拘礼。”
王福听后,顺从的应了声,然后走到徐菡的下方坐下。
徐菡端起桌上的茶杯,发现手中还感到有些烫,便又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抬头见王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轻笑着开口:
“公公,你突然来找本宫想必是有要事吧?有事你直说便是。”
闻言,王福低眉犹豫了下,最终抬起头望着徐菡道:
“娘娘,老奴今日来找您,是想跟您说太子殿下即将大婚了。”
“大婚?难道是蔓儿回来了?”徐菡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溢出一丝笑意。
“没有,娘娘,老奴跟您明说吧,郁小姐在雪山时遭遇雪崩,下落不明已经两月了。”王福摇摇头叹道。
徐菡楞楞的听着王福说完,面上的血色顿时褪尽,看着惨白不已。
目光紧紧的盯着王福,眼里尽是浓浓的不敢置信,忍不住哆哆嗦嗦的开口:
“公公,你…你方才…说什么?蔓…蔓儿在雪山遇到雪崩,失踪…两月了?”
“是啊娘娘,这件事是昨日君帝赶到皇宫后,老奴和皇上还有太子殿下才知道的,不然还不知郁小姐已经出事了。”王福点点头。
“君帝昨日来了?”徐菡眼中滑过一丝意外。
“是的,君帝昨日秘密来到北辰,进宫问皇上郁小姐是否已经回来了,那时候我们才知晓郁小姐遇到了雪崩。”
“可是路佰乐不是蔓儿寻回来的吗?蔓儿又怎会不见?”
“路神医根本没有见着郁小姐,他是在回到北辰的路上,听到百姓说起三皇子殿下中毒了,才自告奋勇来到皇宫的,与郁小姐根本无关啊!”
“而且这件事情大将军也已经知道了,皇上已经准备派人带兵去雪罗寻找郁小姐,说是不管怎么样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到最后,王福不禁叹了口气。
闻言,徐菡顿时犹如受到打击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眼里是满满的惊恐和不相信。
不相信郁蔓蔓真的出事了,也不相信她会失踪,更不敢想象她若是真的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