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见状,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试探着开口:
“爹爹,难道女儿说的不对吗?”
闻言,郁新寻面上浮上一丝沉凝,扭头看向四周,见房门紧闭屋里只有自己和郁蔓蔓两人,方才摇摇头道:
“不错,表面上的确是这样,但是如今平王自连城一战之后,就有功名在身。”
“平王纵然有战功在身,可他是庶出,而太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声望,都比平王有利的多。”
“在一般人眼里看着就是如此,太子应是名正言顺的登基人。但是平王的母妃柳淑妃身后是柳家,柳家在根基极深,换成平王登基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爹爹的意思就是,平王和太子在朝中的呼声如今平分秋色是吗?”郁蔓蔓眼眸微眯。
“是啊,这就是为父如今最为头疼的地方,你和菲儿都是我的女儿,偏偏一个嫁给太子,一个嫁给平王,为父实在不知该帮谁啊!”郁新寻不由的叹了口气。
郁蔓蔓见状,眼里染上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郁新寻哪里是为了帮谁而发愁,明明是担心自己站错了边,然后拿不定主意。
一方面如若自己成为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自己则是皇后,而他便是国丈。
另一方面又担心平王有机会登上帝位,届时郁菲菲便会顺理成章成为贵妃,他也是皇亲国戚。
但如今怕的就是押错了宝,若压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太子倒台,平王登基。
按照平王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太子一党的人,而郁新寻自然而然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若是押在了郁菲菲身上,又担心平王最后功亏一篑,被名正言顺登基的太子贬为阶下囚,到时自然也不会有个好结果。
看到这样的郁新寻,有贪婪的心却没贪婪的胆子,在平王和太子之间选来选去,换句话说就是墙头草,看哪边有利便往哪边倒。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平王登基,想必都不会放过这样的郁新寻。
想到这里,郁蔓蔓不禁冷笑。
抬起头凝视着郁新寻,眼神里仿佛带着利刃,让对面的郁新寻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按照爹爹所察,应当是谁更有机会登上帝位一些?”
郁新寻被郁蔓蔓那双清冽如星的眸子看着,浑身不由的散发出一阵寒意,顿时连呼吸都变的有些困难起来。
这个女儿的眼睛果然有问题,每次都会被看的毫无招架之力。
郁新寻心里的寒意不由的更甚,连忙扭头看向一旁,感觉身上那股压迫消散了一些,方才松了口气,然后叹口气道:
“为父也不知道,平王和太子各有优势,为父实在是难以抉择啊。”
闻言,郁蔓蔓唇角的冷笑不禁更深:
“爹爹,女儿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希望你能帮我解惑。”
“什么问题?你说。”郁新寻重新扭过头看着郁蔓蔓,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丝闪躲,明显避开郁蔓蔓眼神的注视。
郁蔓蔓见状,眼底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也不再为难郁新寻,目光瞥向一旁缓缓开口:
“如若你选了太子,届时太子顺理成章登上帝位,而平王和二妹一同锒铛入狱,你会怎么做?”
郁新寻听后,顿时浑身一震,看向郁蔓蔓依旧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开始捉摸不定这个女儿的想法。
低头想了想一番后,方才试探着开口:
“菲儿既然跟了平王,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最后和平王被太子赐死,那也只是她的命,为父并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女儿而徇私枉法。”
“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爹爹的心思果然通透。”郁蔓蔓忍不住冷笑出声。
郁新寻见状,心里不由的感到一丝胆寒,看着郁蔓那张清冷绝艳的面孔,嗫嚅着开口:
“蔓儿,爹...爹爹说的不对吗?”
“不,爹爹你说的很对,一点儿都没错。”郁蔓蔓摇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郁新寻试探道。
“既然爹爹可以这么对待,从小放在手心里疼到大的二妹,想必对女儿更是如此吧?”郁蔓蔓淡淡开口。
“蔓儿你........你这话是为何意?”郁新寻皱眉。
看着郁新寻的模样,郁蔓蔓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而后冷冷开口:
“女儿的意思是说,如果换成是太子败北,女儿和太子到时候被平王双双赐死,爹爹定然也会无动于衷吧?”
“这........这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女儿,为父定然不会不管不顾的。”郁新寻一脸严肃道。
“噢?难道我是你的女儿,二妹就不是了?爹爹这样未免对二妹太不公平了吧?”郁蔓蔓轻笑。
闻言,郁新寻顿时面上一僵,想了想方才叹口气道:
“唉,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皇权大于天,爹爹只不过是一届臣子,如何能与帝王作斗争?”
“爹爹,你这番话说的不是和方才自相矛盾吗?先是说如若平王败北,那便是二妹的命,再是如若太子败北,就想法子帮我。现在又是不能与帝王作斗争,女儿顿时都不明白你是什么心思了。”郁蔓蔓不急不缓的说出一番话。
郁新寻听后,一张老脸顿时青红交加,想了想才道:
“蔓儿,不管是你还是菲儿,爹爹都会想法子保住你们的。”
“是吗?别到时候爹爹觉得皇权大于天,选择明哲保身罢了。”郁蔓蔓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