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笑叹一声,摇头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哪次打仗,却是由攻城者主动到城下与守城者近距离拼火器的?这般用已之所短去攻对方所长,岂有不败之理?”
众将微微点头。
朱棣忽敛笑意,正色道:“并非我小瞧李景隆,而是因为他实在没有不败的道理。其人从未领过如此多的兵马,极难做到军令一统,这不多说。其次,他避开雄县、鄚州北上,实则是孤军深入,已然是兵家大忌。”
“第三,南军惧寒,在这般酷寒的天气下,冻伤死者难免,定会影响军心士气。第四,我敞开卢沟桥之意外举动,他却没有丝毫警惕,只知道贪功冒进,则说明其智谋不足。第五,其与黄子澄、齐泰等人交好,亲自点将用兵,显是用人唯亲之流。”
“如此一说,你们觉得李景隆还能攻破北平吗?还用得着忧心吗?哈哈,既然他九江儿将几十万兵马送到我面前,我若是不受,岂不辜负他一番孝心?”
众怔恍然,纷道在理。
朱棣嘴角含笑,环视一番,忽又怔道:“高阳郡王为何还没来?”
谭渊回道:“禀殿下,郡王一路垫后,距离大帐稍远些,令卒已然通传,应该不时便到。”
朱棣皱眉道:“再远也不至于……”
正在此时,一名令卒掀帘报道:“禀燕王,高阳郡王不在阵后……郡王部所有兵马都不在。”
众将诧然。
朱棣霍地起身,迟疑道:“不在?两马人马还能凭空消失?”微微一顿,沉声问道:“四下可有车马痕迹?”
令卒道:“昨夜再降大雪,此时找不出任何痕迹。”
朱棣眯起眼睛,半晌忽道:“各军听令,立即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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