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的时候,枪声已经停了,这里显然发生过混战,地上有几具尸体,身上有枪伤,血还没流干。
闻着血腥味,我有点干呕的感觉,老瓢头上去翻了翻几具尸体,没看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理会。
墓室很奇怪,排列着九口棺材,有两口棺材是常见的那种形状,外面是椁,里面是棺。另外七口棺材形状却很独特,如果我看得不错,应该是蒙古的独木棺,蒙古人的棺材没汉人那么讲究,一棵大树杆中间掏空即可成棺。
见着棺材板被撬开,刘师爷的脸色却不好看,棺椁被撬意味着东西被人捷足先登。
“总算见到棺材了。”
大块头一句话把大伙儿逗乐了,刘师爷骂了句“傻小子”,也咧开了半嘴黑牙。
他的话我能理解,费半天劲,九死一生跑这来盗墓,连个棺材板都没见着,说出去要笑掉别人大牙。
“师爷,你过来看。”老瓢头一脸凝重。
“怎么了?”
“棺材里的人没有枪伤,脖子被掐断。”
老瓢头说道,继续去别的棺材里翻动,我们很好奇,也往棺材里面看去。
“怎么回事,都是刚死的人,以前的尸骨呢?难道之前是空棺?”
“连尸骨都不放过,肯定是变态。”小九补了一句道。
“这还有个老外。”大块头叫道。
我连忙跑过去看,果然是金发碧眼,两眼圆睁,死状极其恐怖,身上还有几个血窟窿,不是枪子打的,倒像是什么东西抓的。
老瓢头挨个棺材看过后,眉头皱得很难看。
“老叔,怎么回事?”
老瓢头没有答话,却看了看师爷。
师爷一张脸煞白,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完了,血棺起尸,而且是九只。”
“什么是血棺起尸?”小九问道。
小九话还没说完,我们都屏住呼吸,眼白都瞪了出来,怔怔地望着师爷身后,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套用小九的话,我得说总算见到棺材板它祖宗了,而且是活祖宗。
师爷的生活一左一右出现一张干枯塌陷的脸皮,一个红毛,一个绿毛,眼珠子毫无神采,却不停地打着转转,它们疵着牙,对着师爷的后脑勺呼气,看情形把师爷当成了猎物。
我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粽子,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颜色还不一样。
师爷被我们的表情吓得一动不动,他显然已经觉察到后面有危险的活物。
他对着老瓢头,做了个口型,但没出声。
老瓢头心领神会,摆了两个指头。
师爷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问有几只,九套棺材理论上有几只,现在只出现两只,已经算万幸了。
那只红毛粽子飘到了师爷的身前,呼着黑气,慢腾腾地转向师爷,它大嘴一裂,迅猛地咬了上去。
师爷也非常人,他右手掏枪,看都不看,扳机就扣动了,嘭地一声,红毛粽子的牙齿打烂了一地,如此近的距离挨枪子,任凭粽子再强的力量,也得倒退几米。
师爷就地向前一滚,躲过后面粽子的攻击,滚到了我们这一边,老瓢头毫不犹豫,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往飞来的粽子身上喂。
老瓢头枪法不赖,枪子有一半落在了粽子的黑糊糊的脑壳上,这还是只绿毛粽子,脑壳被打的稀巴烂,一会儿的功夫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小九,大块头都面面相觑,这粽子也太不给力了,就这么简单被搞定?
大块头见粽子不过如此,兴奋地拎了块板砖向红毛粽子冲去。
“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大块头已经冲到粽子跟前,并骂骂咧咧地朝着粽子脑袋一阵狂敲。这哥们真是一个愣头青。敲得带劲,敲累了停下来,才发现红毛粽子眼骨碌死死地盯着他。
红毛粽子挨了板砖,却纹丝不动,然后凄厉的一声鬼叫,把大块头吓得一哆嗦,板砖掉在了地上。
他拔腿就跑,红毛粽子岂会善罢甘休,伸出利爪,正好抓在了大块头屁股上,生生从他屁股上撕了块肉下来。大块头吃痛,叫得比粽子还恐怖。
老瓢头上前把大块头拖到一边,继续开枪扫射,这红毛粽子比刚才那绿毛粽子难缠多了,脑袋打成筛子居然还能动。
“黑驴蹄子呢?”老瓢头问我。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只蹄子,心中还是怀疑这玩意儿能治住这么生猛的粽子么?
老瓢头接过驴蹄子,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一把砸在红毛粽子的头上,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用子弹都打不烂的脑壳在黑驴蹄子下竟然成了团棉花。
“啪嗒”一声,红毛粽子也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见红毛粽子不动了,大块头一扭一扭地跑到跟前,顾不得屁股痛对着粽子一阵狂踩。
刘师爷骂道:“行了。”
老瓢头道:“他的伤得处理一下,以免中了尸毒。”
“小九,拿点糯米和绷带,给他上点药。”
“为什么是我?”
“难不成是我来?”
我赶紧跟着老瓢头,在墓室里面装模作样地寻觅。
“妈的,你的屁股真臭。”头一次听到斯文的小九骂人,我为自己庆幸。
“谁他娘的屁股不臭?你这个娘娘腔,老实点,别乱看。我不喜欢男人。”
“妈的,你真恶心。”
“啊呀呀…”又是一阵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