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很多意外,而你,会遇见很多的不可预料,从而打破你认定了的人生。
在中州东部,有一个极度昌盛的王朝,它虽不是修者建立的门派,但其各大城池城主,皆是修者,其实力与十大宗门比,也不过仅仅差上一线,它就是酆飐王朝
此时酆飐王朝最繁华的王城,正落下冰白雪片,高高的城楼顶,立着两道人影,“南阙,该回去了。”冷冰冰的声音里,细听总还有一点温温的暖意。
“冰鬼,你说我还能再看几场落雪。”南阙身上穿着宽大的皮氅,面上显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放心,黄锦已经前往极漠荒海,相信他一定会赶回来的。”冰鬼伸出手,接住一片落雪,冰蓝的光华一闪而过,那片雪便似被封印了一般,凝结在一颗蓝色的冰球中。
南阙接过那片被冰冻的雪片,入手温凉,“你说的,冰雪谷的人也会在,那个拥有通天之能的谷主也在,国师如何能做的到?!”
冰鬼突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笑意,若是此时有冰雪谷老一辈的人在场必然要将下巴惊掉了,“即便国师做不到,还有我在,你若想看雪,时时刻刻都可以。”
说着,冰鬼抬手挥动,天地间的雪突然就变的大了,纷纷扬扬比之三月的柳絮更加绵密幽长。
“十年了,距离初见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南阙探出手,纤细而苍白。
“有这么久吗?”冰鬼若有所思。
“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南阙转过头盯视着冰鬼,眼角眉梢都是调皮的笑,那张脸明明年轻的只似双十年华的少女。
“老的是我们,而你,一点不曾变过。”比之当年那英挺俊逸的冰鬼来说,现在他的面上似乎多了些风霜,更加的沉静内敛,还多了些许的温度。
“这是作为王女的唯一馈赠了。”南阙抚摸着自己的脸,嘴角的笑却突然变得有些凄然,“当年懵懂无知时,总觉得青春永驻是一件值得付出任何代价去追求的东西。
如今时过境迁,才发现可以慢慢苍老,才能懂这世间悲欢离合,才能明白平凡真实的生活。”
“你现在也很真实。”冰鬼平静的模样,让南阙看着只想笑。
“你果然还是不适合说这样温暖的话,那么冰冷的脸,总适合杀人呢。”
“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为你效劳。”
“我只是开玩笑。”南阙又望着漫天的雪,怔怔的出了会神,然后轻声道:“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好。”冰鬼探手将南阙扶住,随着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下城楼。
“王女。”刚回到南阙的寝宫,便有一名侍女前来,“御师大人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
“时间尚早,为何提前到来。”南阙微微皱了下眉,将眸中的一丝厌恶藏掉。
“听说是其它都城又起叛乱了,所以······”
“所以要灭杀他们吗?”南阙坐在软塌上,“为了享尽这些凡人的拥戴与服务,他们总是这般不择手段。”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质疑权威的人,然而大多时候都要经过鲜血的洗礼才有机会被证明那是正确的。”一个阴柔的男声从大殿外传来,话音方落,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边缘绣着华美金纹的男人出现在大殿中。
“御师。”侍女微微躬身。
“你先下去吧。”御师眉目间带着一丝阴冷,过于阴柔的面上,总让人觉得城府很深。
“王女,或许是你太久没有露面了,信仰之力开始变弱了。”御师直视着南阙,嘴角勾起,却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冰鬼。
“南阙她身体愈加虚弱,没有恢复好,我绝不会让她再有所耗损。”冰鬼目中一瞬带起蓝芒,星点冰尘,如夜空般华美。
御师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惧意,但转瞬充满怒气道,“冰鬼,你别太过份,这是我们酆飐王朝自己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无关。”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的王朝,但牵扯到南阙,便和我有关。”
“没有你,王女只会比现在更好,是你当年差点害死她,才落得如今结局。”
南阙寝宫里的温度忽然就冷了下来,那朱红的沉香木横梁上竟结出了一层白色的冰花,纷纷扬扬的雪片,突兀凝现,在空气里飘荡着。
“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城。”御师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双手快速结印,黑色长袍上的金纹旋即散出微微光华,在其面前形成一道金色的结界。
“冰鬼。”南阙抬手,空气中闪现一丝淡色涟漪,转瞬便将满屋飘雪消融。“御师大人,我随你去便是。”
“南阙。”冰鬼声音急切,“再等两日,国师一定会回来的。”
“冰鬼,别说沙下城早已荒废数万年之久,就算国师拿到了想要之物,也不一定能救我的命。”
“如果沙下城中之物救不了你,那我便另寻它法,世间之大总有办法的。”
南阙温温的笑着,“冰鬼,当年的事情其实与你无关,作为王女,迟早都会走到这一天。”
“有我和黄锦在,一定会改变你的命运。”
“王上已经对国师频繁离开酆飐而产生不满了,他若再如此随性,恐怕将会被剥夺国师之名了。”
“这不正合你意,想来你觊觎此位已久了吧。”冰鬼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御师的心思。
“你,冰鬼,你别太过分,一直忍让着你是因为看在王女的面子上,你以为酆飐王朝是什么地方。就算冰仙子来了也得对我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