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马是阎行上次小妹生辰送给她的一匹枣红色的幼马,小姑娘看到后就喜欢得不得了。

看着自家可爱的小妹,阎行哈哈大笑,弯下腰捏了捏她那粉扑扑的脸蛋,却故意绷紧了脸,假装不悦地说:

“大兄才刚忙完正事回来,手脚正酸痛着呢,琬儿也不帮忙捶捶。还有上次投壶输给大兄的一个香囊,琬儿到现在还没有绣好,让大兄怎么带你去骑小红马。”

“哼!”少女听完俏鼻一皱,背过身不理睬阎行,只是小手还紧紧攥着阎行的衣袖不肯放松。

阎行从侧面看到小女孩气鼓鼓的腮子,会心一笑,弯身将脸凑了过去,小女孩别了别嘴,不去看他。

阎行见状,有些无奈,只好用讨好的语气哄说道:

“琬儿真生气啦,好啦好啦,大兄故意骗你的啦,别生气了!”

“哼!”小女孩扭过头不看阎行,小嘴气嘟嘟地说:

“前几天阿父也跟琬儿说大兄有正事要忙,不要整天老是缠着兄长,你们都只要正事不要琬儿了!阿父坏,大兄也坏,不!大兄更坏!”

说道这里,小女孩又偷偷转过来瞥了阎行一眼,刚好碰上阎行迎过来的眼光,小脸一红,急忙又转了过去。

“额”阎行倒是没有想到自家的父亲对小妹说了这样的话,平日里父亲虽然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当成掌上明珠一样捧在手里,但也确实不太喜欢她和自己腻歪,只是自己不太在意罢了。

不过现下还是要好好哄一哄小妹,于是阎行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

“好好好,是大兄坏。来,打坏人,打坏人!”

说完,抓起小姑娘的粉拳朝自己胸口打来,小姑娘打了几拳气也就消了,咯咯笑着挣开手又攥住了阎行的衣袖。

“不气啦,那大兄就带琬儿去骑小红马咯!”阎行笑着将小妹抱起来在头上转了几圈,逗得她又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将她放下来后,小姑娘一边整理自己刚刚在空中飞转时飘散的几缕秀发,一边试探着问:

“大兄还有正事要忙,真愿意陪琬儿去骑小红马?”

“哪里有什么正事大事,在大兄眼里,琬儿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走,我们骑小红马去咯!”

“好嘞,大兄要带琬儿骑小红马咯!”

阎行拉着自己最宠溺的小妹,哈哈笑着向院子外跑去。

···

汉阳郡冀城

汉阳太守傅燮此刻顶盔贯甲,正扶着城头上一块墙垛,面带忧愁地看着城外一队队耀武扬威的叛军骑兵绕过城池,绝尘而去。

自从十几天前就有陆陆续续从狄道逃回来的士兵,他们带回来了一个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耗费举州之力纠集起来的六郡兵马在狄道叛变了,方伯、治中双双殉难,王国、马腾联合韩遂的兵马直扑冀城而来······

傅燮自幼长在北地,又从军平定黄巾之乱,可谓久经战阵,虽然刚开始也被这个噩耗吓到,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一面派出多组斥候向西探听消息,一面开始加紧修缮城防,整顿兵马。因为耿鄙、程球出征几乎带走了冀城所有的兵马,所有急切之间傅燮也召集不到足够的士兵,只能够临时从城中大族和黔首中抽调壮丁协助守城。

不料就在两天前的夜晚,城中发生骚乱,竟然有豪强大族和叛军暗通款曲,聚集人马暗图夺城,虽然骚乱很快就被傅燮用铁血的手腕镇压下来,带头的豪强也已经授首。但是城中经过这次变乱,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在街头巷尾偷偷流传的方伯已死,叛军很快就要兵临城下的小道消息,整个冀城的百姓已经陷入到了恐慌不安、一日三惊的境地,就连郡府里有些僚属也在私下里商议如何在叛军破城后保全自家性命财产。

面对这种危如累卵的形势,傅燮却愈发愤激昂扬。他年少求学于大儒刘宽门下,接受过传统经学的熏陶,羡慕孔子的弟子南容三复白圭的典故,将自己的字“幼起”改为“南容”,以此激励自己效法先贤,磨砺名节。

壮年从军,不避锋芒,在平定黄巾之乱中屡建功勋。身居庙堂,面对当朝司徒崔烈提出的弃守凉州之地的主张他大声呵斥,直言“斩司徒,天下乃安”,当气焰嚣张的中常侍赵忠对他伸出橄榄枝,作出了“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的封侯许诺时,他正色拒绝,坚决不向宦官低头。数十年间求学、从军的遭遇和坚守的士人气节,不仅锻造傅燮坚毅的外表,更熔铸了一颗宁死不屈的碧血丹心。

已经抱着与冀城共存亡的傅燮趁着叛军大部队合围之前向三辅派出了最后一批求救信使,然后召集城中仅剩的丁壮上城,准备死守城墙。

可惜王国、韩遂没有草率强攻冀城,他们在狄道合兵一处后就趁胜沿着渭水北岸东进,并派出前锋人马直扑冀城。前锋的人马看到城头上仅剩的守军都面色死寂,打算死守城墙,再加上顾虑到傅燮在北地的威名,权衡之下明智地选择了按兵不动,一面派出了部分兵马四下抄掠,一面准备和后方大军汇合齐攻冀城。而城中的傅燮因为兵马稀少,面对叛军的分兵抄掠,只能在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叛军的行动。

突然,城墙西北角处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傅燮闻声一惊,担心叛军趁虚攻城,急忙往该处赶去。

当傅燮赶到近处的时候,发现原来不是叛军要攻城。而是有大约两千胡骑正隔着护城河跪拜在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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