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太阳刚露头,第一缕光洒落时,雷冥寺传出一道幽远厚重庄严的钟声,方圆百里,皆能听到钟声。
第一道钟声将散未散,第二道钟声骤然而至,如同与第一道钟声相接,使声音不散。
“咚……”最后一道钟声响起时,太阳已完全升了起来,光芒耀眼,丝丝的暖意已开始在大地上蔓延。
“唛咪喏呓……”雷冥寺所有的僧众聚集于大殿前,盘腿而坐,口中诵着《清心经》,这是僧众们每天太阳初升时必须做的早课,需半个时辰才会停止。
《清心经》有着清心养神的功法对于疗伤静养有着奇效。僧众诵经的声音弥漫于雷冥寺的每一个角落,犹如一种新生的气象,让雷冥寺充满了一派生机的景象。
而在雷冥寺的一个角落,一所有些破旧的殿寺之内,白易静躺着床上,听着僧众们的诵经声,原本体内躁动不安的头颅与乱窜的灵力,竟逐渐平静了下来,让白易少了不少的痛苦。
“呼……”白易呼出一口血气,运转平静下来的灵力调养身体。与此同时,白易的头顶上方,阴阳印悬浮着,阴阳旋转,一时阴寒,一时炽热,这也许对他人是一种煎熬,但对已经拥有阴阳眼一年多的白易来说,已经习惯了!
大约运转了十二个大周天,白易便气息一沉,心胸一收,便停止了运转。
白易起身,穿上早已放在床头的僧衣,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立即便传来一种隐隐作痛的不适感。
“果然还需时日疗养啊!”白易十分无奈道。不过比起昨晚直接倒在雷冥寺的后院,需要被人抬进来时,已经要好上很多了。
白易重新坐回床上,他本想出去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一是因为此时雷冥寺的所有僧众都在做早课,他一个人乱走不太好;二来,他的身份略有些尴尬,作为一个两晚连杀人的人,在佛的面前早已是“罪人”,作为“罪人”在这样的净地到处走多少显得有些不敬。
大约半个多时辰以后,圆合主持轻推门而入,门发出“吱吱”的声音。
“圆合主持!”白易起身一拜,恭敬道。
圆合主持不语,轻叹了一个气,看着白易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将门关好。
白易明白圆合主持的意思,毕竟自己是一个“罪人”,佛本是不容的,可圆合主持却容了,所以叹气;雷冥寺本是净地,却收了一个两晚连杀人的人,所以摇头。
“给圆合主持添乱了!”白易道。
圆合主持关好门,听到白易的话,依旧摇了摇头,道:“是施主给自己添乱了。”
白易一时不知如何说,而圆合主持缓步走到离白易十步远的距离处,直接盘退坐在了地上。白易见此自是不好继续站着,也盘退坐在了地上。
“施主本不应该乱杀人,手上本不应该乱沾染鲜血。”圆合主持在白易坐下后道:“施主已走上了一歧路了。”
“圆合主持觉得杀人是不对的,是走上了一条佛所认为的歧路。但是在我看来,我所做的并没有太大的错误!我想要活命,我不想做一只待宰的羔羊。”白易道。
“罪孽!”圆合主持双手合一,悲声道:“人命都一样,施主怎能因自己想活命,就去取他人性命呢?”
“圆合主持慈悲!”白易道:但可是不是每一个都心怀着善意,不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住了一尊佛。是他们先怀着杀意,他们没有给我第二个选择。”
圆合主持凝视着白易的双眸,听完白易的话,摇了摇头,道:“施主的话到现在仍是充满了杀意!”
“但话没错不是吗?”白易道:“圆合主持比我要活得久,世间的沧桑变化早已看透,这个世间是怎样子的?圆合主持比我清楚!”
“施主执著于世间的冷漠无情,所以觉得自己的冷漠无情也毫无过错,这真的对了吗?”圆合主持道:“施主为何要如此放任自己,而毫无对于善的坚守呢?”
“世人皆如此,我又何必慈悲!”白易道。
圆合主持沉默,白易也不再言语,殿寺里的氛围陡然变幻,十几根插在香坛里佛香燃烧着,徐徐的白烟一缕缕升腾着,使得原本就已弥漫于整个殿寺的香味更浓厚了几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圆合主持又缓缓开口,道:“施主杀了人的这件事情,雷冥城的其它人尚不知晓,所以雷冥寺会向整个雷鸣城告知这件事情,不能为施主保守这件事情,”
白易听此,没有诧异与挽求,他早就明白雷冥寺不可能保护在佛看来十分“罪孽”的事情,他们站在佛的一方。
“白易明白!”白易点头道。
“那就好!”圆合主持道,然后站起身,白易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贫僧就吩咐下去了!”圆合主持道,然后便转身离去。
白易静静的站在原地,微叹了一口气。
…………………………
雷冥寺的寺门前,圆合大师正准备让一个僧人去城主府告知白易是凶手一事,另一个僧人却是急匆匆的从其身后跑了过来。
“怎么了?”圆合主持问道。
“白施主走了!”那个僧人道。
圆合主持闻言摇了摇头。
“主持,现在还告诉城主府白施主的事情吗?”
“去说吧!”圆合主持想了想道,随后抬头望向湛蓝色的天空,叹道:“都是罪孽啊!”
不久之后,整个雷鸣城都知道了白易的名字。而城主府在得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