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郝高兴的头发白了一半,额头上也出现了两道深深的褶子。
“我想打个电话。”
这是郝高兴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给你老婆?”
郝高兴没接话。
“帮你打过了,她要连夜赶回来看你,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
“你们!……”
郝高兴气得一下子从病床上蹦了起来。
“你走不了,她不回来,你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你说什么?!……哈,你们就是想骗她回来,想把钱拿走,不让我们家好过……”
“不是拿走,是取回。”
吴错轻轻一句,郝高兴便再无了嚣张气焰。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闫儒玉道,“好消息是,你基本上不用为杀人的罪行发愁了,因为即便判了你,也很可能是监外执行。
坏消息是,之所以监外执行,是因为监狱里没有治疗淋巴癌的医疗条件。”
“淋巴……癌?……”
接受这一消息,郝高兴花了约莫5个小时。
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嚷嚷着闫儒玉和吴错骗他。
后来,主治医生和科室主任拿着他的各项检查报告、片子耐心讲解,他终于相信了这一事实。
相信了以后,情绪自然万分沮丧,又是一番涕泪横流,口中喊着闺女老婆19年什么的。
最后,大约是今天实在太累了,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的抽泣又使他惊醒。
醒来后,整个人呆愣愣的。他的眼中已没有了那种为了脱罪而算计的精光,空dd的,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
折腾了整整一夜,此时,窗外刚刚泛起一点白。
吴错倒在一旁的空病床上,刚迷糊着,闫儒玉始终坐在病房角落看着郝高兴。
“哎!当年的事,告诉你们无妨。”郝高兴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