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震天,旌旗蔽日,朔风怒号,黄沙漫天。
张飞见张郃率军杀来,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斗儿真是神了,几句话就把张郃这老小子激动得一佛升天,二跳如雷,带头冲锋起来。
张飞不慌不忙挥矛指挥汉军,保持圆阵阵型,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张郃喜上眉梢,大喊道:“将士们,汉军如此慢行,正是我军战而胜之的良机,你们迅速冲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立功就在眼前,冲啊!”
张飞这厮打仗也不过尔尔,以前被他打败真是冤枉。两军交锋,勇者胜。如此慢行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骑兵打仗靠的是速度,先慢后快,积蓄马力后冲阵,快者得胜,慢者遭殃。
中垒营假部督、牙门将军牛盖与哥哥牛金一样,生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但却是个粗中有细、心思缜密之人。
他策马跟着张郃身旁奔跑,出声提醒道:“将军,张飞是汉军名将,非等闲之辈,他如此行事,是否其中有诈?!”
张郃一听,稍一思考,是不对劲啊!张飞久历战阵,应该不是蠢材,到底他司马意思呢?他举目一看,却发现张飞的骑兵比自己的少了许多,而且步骑兵士身上的装备很差,大多数是简单的竹片甲,披铁甲比较少。
直属部军司马常雕进言道:“张将军为主帅,肩负重任,身系左翼安危,断不可冲锋陷阵,万一有什么闪失,吾等也断无生机。为防万一,将军带三部兵力作为预备队,吾等随牛将军冲阵而去,如胜将军率预备队助阵,若败将军来救。如何?!”
张郃被张飞打怕了,早已经心有余悸,刚才被张飞激得头脑发热,一时失控,如今见牛盖、常雕进言,冷静了许多。
张郃勒马放慢速度,脸色凝重道:“两位所言甚是,是隽乂一时失察,就有劳两位将军了,你们千万小心。”
接着,张郃下令道:“牛将军率本部3000骑兵,后部夏侯儒平、中部毋丘兴、直属本部常雕共计9000步骑,直冲敌军。只许胜,不许败。其余人等待命为牛将军掠阵。”
牛盖、常雕、毋丘兴、夏侯儒平等众将校轰然领命,舞刀弄枪,嗷嗷怪叫,继续以锥形攻势呼啸前进。
“想不到张郃小儿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张飞懊恼叹道,迅即喝道:“全军停止前进!举盾,布阵!”
本来张飞按照刘禅的提议,先以语言激怒张郃,再以反客为主引张郃上钩的,谁料这张郃变精了,肯定是被自己打怕了,以后还是得手下留情,留余地才能钓大鱼啊。
“擂鼓助威,射手放箭!”见有机可乘,不待张飞结好阵型,张郃浓眉紧锁,霍然下令。
漫天箭雨向汉军飞去,尽管早有防备,由于时间仓促,不少箭镞还是穿过缝隙钻了进去,不少士兵中箭。但却无人敢大声喊叫,张飞阵前已严令,就是死也不能叫喊出来,违令者死。
随军医工迅速把受伤的百多号人拖到军阵后方,入到用厚木板盖好的十几个临时医疗棚,组织施救治疗。这也是刘禅引进后世的做法,简单实用安全,奇思妙想令大家叹为观止,特别是受伤的兵士在懊恼的同时,对刘禅感恩戴德,暗下决心重返战场杀敌立功。
与此同时,在张飞的严令之下,汉军迅速止住短时间的骚乱,全军上方已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木板天篷,曹军的密集箭雨砰砰落在上面,一个人都伤不了。
“这是什么鬼?!”几轮攒射之后,木板插满了木板,汉军木板天花岿然不动。张郃等人目瞪口呆,只好望木兴叹,纵然张郃久经战阵,见多识广,但此等战法还是大姑娘上轿出嫁——头一会。
“张飞匹夫,躲在木乌龟里当什么乌龟?有种的露出你的乌guī_tóu!看你大爷怎样砍下汝这狗头!”曹军见狗咬乌龟无从下手,纷纷破口大骂。
“将士们,冲上去,用我们坚无不摧的铁骑踩碎了他们的乌龟壳。”牛盖气得够呛,大声怪叫道。
“龟儿子!敢骂你老子,叫你尝尝秘密武器的滋味!你们别说,小主公的鬼注意还真的好用,哈哈。”躲在木乌龟里的张飞与众将哈哈大笑。
说时迟,那时快,速度比虎豹骑还快的曹军轻骑兵飞驰而来。
“九十步!八十步!分!投!”张飞待曹军跑到八十步的时候,断然下令。
汉军阵中木板天花霍然露出无数缺口,紧接着飞出了无数黑乎乎的东西,象一成群结队的黑乌鸦,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扑向曹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不少曹军骑士下意识的赶紧举盾惊叫道。
“tmd!不是又是牛粪吧。这个诸葛村夫,真会整事啊!”一些曹军骑士不以为然地笑骂道。
“不好!这是柴刀、菜刀、斧子。速速举盾抵挡!”眼尖的毋丘兴大叫道。
然而,已经迟了,蔚蓝色的天空已下起漫天的铁器,不少没有举盾防卫的骑士,被高速落下、重量十足的柴刀、菜刀、斧子无情击中,有的被劈中脑袋,有的被劈中面颊,有的被劈中胳膊,有的被劈中大腿,有的被劈中屁股,有的被劈中马匹……
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叫声、咒骂声四起,很多前面重重摔下的骑士,纷纷被后面高速蜂拥而来的铁骑踏成了肉泥。
一顿刀风斧雨下来,甲胄简陋的曹军步骑,一下子损失了两千余人。
“砍死他们!汉军万胜!”汉军阵中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