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赵不信还是李费,其实都是这些府兵的熟人,刚开始他们是有些拘谨,但是几杯酒下肚以后,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大家的声音也变大,似乎赵不信又变成了军营里的工匠,李费依然还是一个废物。
大唐的菜大部分是煮,也有烧烤,这家酒楼的大厨拥有厨神系统,而且等级不低。
即便是煮和烤,也能够做成与众不同的味道,所以客来楼的生意才会这么火爆。
孙二狗酒喝多了,在那喊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开心,赵县男回来看我们,请我们吃酒,富贵了没有忘记我们,我决定作诗一首,来谢谢赵县男的美意。”
“二狗子,我没听错吧,你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还会作诗!”
“你就别丢人了,就算作诗也是让李费来做,好歹人家识字,就你,别丢人现眼了!”
“二狗子,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偷偷换了诗仙系统!”
……
众人自然不信孙二狗能够作诗,念书,虽然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但是供养一个读书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可以供养的起的。
普通的人家,一个家族不过才有一两个读书人,那一两个读书人可是整个家族全力支持的。
读书人不可能耕地、不能劳作,还要花钱买书、买笔墨纸砚,当然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养得起的。
所以孙二狗说自己能够作诗,就算有系统帮忙,他们也不信。
孙二狗拿着一碗酒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有些醉醺醺的说道:“你们别不信,不信我现在作诗,作给你们看……”
只见他仰头看天,脸上一副陶醉的样子,当然,他的头上也没有填,只有天花板。
“一块两块三四块……”孙二狗一脸陶醉的说道。
“哈哈哈……”一群人在那没心没肺的大笑。
“二狗,你这越算是作诗,不是数数么?”
“有点创意没有!”
孙二狗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嘲笑,说道:“都给我安静一下,继续往下听,好诗句都在下面。”
“好好好,我们听,你快说啊!”有人故意催促道。
李费坐在那里微微一笑,他已经知道孙二狗打什么主意了,应该和后世的那首打油诗有异曲同工之妙,估计孙二狗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拿出来显摆。
别人越催促,孙二狗就越不着急,在那缓缓说道:“五块六块七八块……”
“还说不是数数!”
“二狗啊,接下来是不是九块十块十一块,你准备数到多少块啊!”
“哈哈哈……”众人大笑。
孙二狗恼羞成怒说道:“你们别笑,等我说下去,你们就知道我这首诗是如何厉害了!”
“那你说,快说啊!”
孙二狗继续吟诗:“九块十块十一块……”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他就是数数!哈哈哈……”那个预测了孙二狗这句诗的府兵哈哈大笑。
“够我,我忍无可忍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一名书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瞪着他们吼道:“你们这些人有辱斯文,你这也叫诗,简直是在侮辱诗!”
他指着站在那里的孙二狗骂道:“你懂什么叫做诗么?你知道什么叫做平仄么?你认识字么?就敢作诗!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么?”
诚然,孙二狗所谓的作诗不过数数,至于最后一句能不能有画龙点睛之妙,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书生很有气势,年岁看上去不大,但长得白白净净,关键是身上一股浩然正气,顿时让孙二狗等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为什么他们不能够作诗,难道有律法规定他们不能作诗么?”李费盘腿坐在那里,靠在凭几之上,懒散的说道。
那书生可不是普通人,名叫李史林,家世不错,在士林之中也小有名声。
这年头,好的家世加上士林的名望,那就是高官显贵的通行证啊。
周围的人自然羡慕不已,对李史林也是众星捧月一般,让他养成一种孤傲的性格。
“诗?他那也算是诗?”李史林看到李费懒散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从小家教极好,自然是看不过李费这么随便的样子。
“为什么不算诗,只要人人想做诗,哪怕是数数,那也是诗!”李费优哉游哉的说道。
“胡说,那怎么能够称为诗,根本就是胡闹!”李史林怒道。
和李史林坐在一桌子上的人也走了过来,大概有三四人的样子,他们都是一个书院的学生,在这里一起喝酒谈天。
李费这一桌子的人都是府兵,是大老粗,在军营都习惯大声说话,大口喝酒,他们的声音那么大早就惹得李史林等人不高兴。
孙二狗一首狗屁不通的诗句终于让李史林爆发了。
“史林兄,消消气,何苦和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是啊,史林兄,他们哪里会作诗,和他们生气,不值得!”
“一群目不识丁的土包子而已,史林兄,我们继续喝酒!”
李史林的同窗都在劝说他,可是李史林却没有听这些同窗的,怒道:“怎么能够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除非他们跪下承认错误,否则,休想……”
这话一出,就连李史林的那些同窗也沉默了,让人下跪认错,哪怕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大唐也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他们只是书生,没有官身,更没有爵位,没有接受人跪拜的资格,更何况这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