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您可千万莫要冲动,那齐家人可万万不能得罪,老夫等上些许时辰并无大碍,若您因此事而与齐家交恶,这让老夫如何能够心安,还请您一定三思。”朱医师反应过来,立马连连摆手,对墨白苦笑阻拦道。他倒是并未多想,只当墨白这年轻人太过实诚,是在为他鸣不平。不得不,他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但却着实没有胆子接受啊。若墨白当真去齐家闹了个不愉快,那齐家还不得认为是他故意在中间挑事。可墨白却仿佛吃了秤砣死了心一般,站起身来,对着朱医师一拱手道:“朱医师,您放心,齐家难惹在下自是省得,但凡事总得讲个理字,齐老爷病情凶险,用药后的情况需时刻关注情况,您亲自跑一趟,却因有客在,便空等一天,这简直视我等医者心血如无物。若如此这般,病人要是当真有个好歹,是否便不追究我等医者之责?恐怕不能吧!便是当真不追究我等责任,那我等恐怕也还是得背上一个庸医的恶名,既然如此,那我等又何必主动去招惹这麻烦事?明日在下便上齐府,定要向齐先生将此事个分明,要问一问,今日您百忙之中代在下抽空过去探查,却空等一日,究竟是何意?”一完,根本不等朱医师反应过来,墨白便是站起身来,一步跨出,一张脸满是正气的一拱手:“朱医师,今日让您受了委屈,在下只能先行赔罪,且待明日,在下上了齐府,定将此事弄个分明,告辞!”朱医师的脸已经完全煞白,一张嘴,张张合合,却硬是不出话。但眼看着墨白那绝非玩笑的模样,彻底慌了神,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也不顾斯文直接便拉住墨白道:“息怒,白大夫,您千万息怒啊!”“朱医师,您不必为在下担心!”墨白却仍是一脸正气,丝毫没有妥协。“坐,坐,您先坐!”朱医师当真是有苦在心口难开,谁为你担心啊,关键是你找死,别害老夫一起啊!一个硬要走,一个硬要留。正拉拉扯扯,僵持不下,却正好门口传来声响,原来正是吴掌柜来奉茶。见得这场面,无需,那是当场惊愕,搞不懂状况,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吴掌柜,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来扶白大夫坐下!”朱医师此时也顾不上威严了,冲着吴掌柜喊了一句之后,又立马拉着墨白,陪着一张笑脸,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仿若哀求道:“白大夫,息怒,您千万息怒,且坐下听老夫慢慢言……”吴掌柜见得这一幕,那是眼睛骤然瞪大,心下大惊。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朱医师在这医馆里有过如此低姿态,不由得目光一瞥那年轻大夫,却见那年轻大夫,冷着一张脸,仿佛丝毫不为所动般,不给面子的仍要出门而去。吴掌柜搞不清楚状况,但却反应了过来,一个冷颤,连忙快跑几步,将茶具放在办公桌上,又折转回身,帮着朱医师一起将墨白拉回椅子上坐下。一番折腾过后,几人甚至身上见了汗,尤其是墨白,更是面色显苍白,面上有虚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仿若虚脱一般。“还不快给白大夫上茶?”见得这一幕,朱医师那是心中砰砰跳,从不知这白大夫的脾气居然如此爆裂,一个不好,那便是当场暴起的节奏啊,擦着额头的汗,目光一瞟那一脸发懵的吴掌柜,又是一声冷喝。“是!”吴掌柜也算是倒了霉,进来一趟,平白无故的就挨了朱医师两声呵斥。更可悲的是,直到出门而去,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底却对这白大夫愈发敬畏了……两人又冷静了下来。喝着茶,等气氛稍稍和缓一些,朱医师才自又是开口,一声长叹道:“白大夫,想当初,老夫也是如你这般血气方刚啊。然而,悠悠岁月如流水飞逝,老夫这济世医馆也在明珠落户多年,这些年,风也来过,雨也走过,老夫也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若其他,老夫倒是不敢自夸,可有一点,老夫回头看看还是自豪的,您可知是什么?”墨白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手里端着茶杯,偏头看向朱医师,轻声道:“可是迎来一个个面色痛苦的病人,送走时却笑容满面?”“啪……”朱医师顿时一拍手掌,然后连连抚须赞道:“白大夫一语中的,不错,我等医者悬壶,所求不过如此而已。”“朱医师功德无量!”墨白嘴角一抹淡笑,轻声道了一句。“不敢称功德,但求无愧于心耳!”朱医师站起身来,一手背于身后,抬头仰望天花板,满脸淡然。墨白低头,又端起了茶杯,没有话。朱医师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会,却见没有呼应,不得不回头瞥了一眼,却见墨白正在喝茶,并未看他光辉的背影,不由的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可您又可曾知道,老夫要将这济世医馆开到今日,这其中又需多少妥协?”墨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朱医师气量大如海,在下怕是难以体会!”“过誉了,过誉了!”朱医师呵呵一笑,随即摇头道:“不是老夫大度啊,而是每当看到病人们离去时合家欣喜的模样,老夫便觉得再苦,再累那都是值得的,更何况只是受了些许委屈而已?”墨白对他这句话,又是微微一笑,并不评价。朱医师着实有些无奈,心道,刚才不应该让吴掌柜出去的,这煽情的事,没个跟着配合的当真是难以搞出气氛来。但,此时当然也无心计较这些,只要赶快摆平了这愣头青就好。很明显他选择的是用自己的光辉形象来感化这极为义气的白大夫,只听他很自然的将话题转了回来:“这人世间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