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夫人身边的春月与我联络的,奴婢并没有什么证据。”管嬷嬷迟疑道。
就在沈熙放下一口气时,满脸恨意恶狠狠道:“不过,那日夫人派去杀我全家的人已经找到了,已是送去了官府,这是证词还有信物。”
“春月,你有何话可说?”看着管氏呈上来的信物,赫然是那杀手认罪的供词还有一张出自春月之手的帕子,老夫人沉声道。
满室寂静,宁宣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沈熙闻言更是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步,紧紧抓住身边的春月。
“这不是奴婢的……”一直站在沈熙旁边的春月面色惨白,摇头否认。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拖下去打到招出来为止。”裴宇涵冷哼一声,便上来几个仆妇将春月按在地上。
“大少爷饶命啊……夫人,夫人你快救救我。”手帕是她绣的,一查便知,只哆嗦着唇向沈熙求救。
沈熙扫了一眼春月,心中有些慌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强自镇定:“一张手帕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是有心人偷去的呢?涵哥儿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那证词呢,总不会是假的吧?”裴宇涵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可真是一出好戏。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既然管氏说她儿子进了监狱,想必顺天府那里应该有备案,派个人过去查查,看是谁带走了管氏的儿子,自然就知道这件事是否属实。”
沈熙的脸却是白了,翕了翕唇想说什么,只听哐啷一声,原是老夫人气急却扔过来的杯盏碎在沈熙脚下:“沈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母亲……”一旁的裴修之想说点什么,却被老夫人打断,“闭嘴,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我裴家没有这样的毒妇。”
沈熙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晃,眼中划过一丝决绝,‘啪’的一声反手一掌:“你这个贱婢,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做下这等事陷我于不义?”
“夫人,我没有,明明是……”春月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
“闭嘴,你还敢狡辩,我见你一家勤勤勉勉的在府里当差才提拔你的,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沈熙一脸痛心疾首,只是看向春月的眼神里含着一抹警告之意,转而跪在老夫人脚下,语调凄惨:“母亲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这个背主的贱婢做的啊……”
宁宣眸光微闪,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看向春月:“春月,只要你说出实情,祖母定会网开一面的。”
“奴婢……”
春月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她自然没有错过沈熙警告的目光,面如死灰,她一家子的卖身契还在沈熙那里,哪会不明白自己这是被推出来了,决绝道:“没错,这都是奴婢一人做的,不关夫人的事。”
“你撒谎,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与我有何深仇大恨,再者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府婢女又怎么无缘无故的掺和我们府上是事?分明是沈熙,先是嫁祸,然后是下毒置我于死地。”都到了此时胡姨娘哪里甘心就这样让沈熙逃了过去,她与沈熙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了。
显然胡氏的疑惑也是众人所疑惑的,而且刚刚胡氏提出中毒一事更是让大家心中泛起寒意,没错,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中毒了,如果是这样那以后府里的安全还能有保障吗?
“奴婢与胡姨娘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只是四年前管氏那儿子曾羞辱于我,我想报复回去,后来见着胡姨娘管家便想着捞一笔,夫人进府之后,奴婢担心连累夫人便想着嫁祸给胡姨娘……”每说一句,春月脸上不断的滑下泪珠。
“买凶一事自也是奴婢做的,管氏一家一日不死,奴婢总是不安心,至于中毒,奴婢,奴婢只是想让夫人有个孩子傍身。”
到了此时春月已是十分冷静,只是声音带着颤抖望向沈熙:“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春月只有来世再报了……”
宁宣瞳孔微缩:“快拦住她。”
裴宇涵显然也意识到了春月想做什么,只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只抓住了一片衣角。
只见春月的身体顺着柱子缓缓滑落,额头满是鲜血。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了,一些女眷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裴宇涵探了探春月的鼻息,冲着众人摇了摇头。
“既是春月做的,将春月全家发卖,至于沈氏识人不明,连累裴家,将女规女戒抄三百遍,将那五万两银子追回来。”
事已至此,春月已经认罪,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老夫人只能如此安排,又看向胡氏,语气带了一丝宽慰:“胡姨娘,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老夫人,我……”
“胡姨娘,这些日子七妹可真是担心不已,这下好了,罪人也伏诛了,姨娘也该宽心才是。”宁宣自然看出来胡氏的不甘心,淡淡的打断了胡氏的未完之语,笑的意味深长。
胡氏恨得牙痒,哪里肯甘心?
可是听到四小姐的话,她也知道眼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只道:“只要老夫人相信婢妾不是这样的人,婢妾就不委屈,只是这些日子汶儿一直麻烦夫人了。”
言下之意,她既是冤枉了的,儿子自是要还给她的。
老夫人自然懂得懂,面上带了宽慰之色,赞赏的点了点头:“那你回去把汶儿接过来也好,上次听你说你大哥一家打算来京里,回头让你母亲也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能帮的也不用客气!”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