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不知道裴宁宣刚刚是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更是借着她的手教训裴宁茜。
哼,只要她想,她还拦不住吗?尽管她不想承认这一点,可这是事实。
不过碍于这个裴宁茜实在是令人厌恶,她才不介意出手,敢觊觎她的琰哥哥,这只是个开始,和静眼中划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沈熙一走,宁宣以担心裴宁茜为由直接回去了,只留下二房的人在庄王府,毕竟人要是都走了,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
“不急,让牛大在城里转上一圈再回去。”宁宣坐在马车上淡淡吩咐。
“小姐,若是让夫人赶在前面回府,在老夫人和相爷面前告状……”汀兰犹豫了一瞬。
宁宣知道汀兰的顾虑,今日的事别看她在庄王府说的那样为难,实际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是她不想为裴宁茜说情,这一点只怕园子里的那些闺秀都心知肚明。
沈熙母女今日受此辱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怕早就候在了府里,只等父亲一回来就将人截走让父亲为她们做主,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自然要敢在沈熙前头去见裴修之,她不会自不量力的拿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来赌这件事。
“放心,回去早了也无用,父亲午时才能回来。”到时候倒是能跟她回府的时候碰上,至于祖母,就算沈熙去告状,只怕也未必会理睬。
宁宣又在离裴家不远的巷子处逗留了一刻钟,等裴修之快回来时才往府里赶,正好在门口碰见。
“父亲。”宁宣唤了一声。
“是宣儿啊。”裴修之也是一愣,其实自从沈熙进府发生了这些事以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和长子长女的感情生疏了不少,尤其是当初他袒护茜儿陷害宣儿那一回。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茜儿自小就不在她身边,又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比不得长女千娇百宠,自己多维护一二也情有可原。
但不可否认,在见着长女的时候确实有些歉疚,尤其是沈熙母女近来越来越让他失望。
他不由想起当年长女出生时也是他与沈妧感情最深之时,那时他们一家人是温馨默默,长女更是被他捧在掌心,会拽着自己的衣袖娇娇软软的唤着他爹爹。
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他与沈熙和好之后,是在他知道沈熙一个人带着他的骨肉骨肉寄人篱下之后,是在他越少待在府里之后,那些曾经的温情脉脉也仿佛渐渐消散了。
如今听着长女恭敬的唤着自己父亲,裴修之不觉有一种恍惚如梦之感,轻咳了一声,忽略心底的那股涩涩的感觉,温和着开口:“宣儿不是和你母亲去庄王府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宁宣忽略裴修之口中的‘母亲’二字,她垂着首,并没有看到裴修之眼中的怜惜与歉疚,只低低道:“今日在庄王府出了一点事,不如女儿随父亲去书房谈?”
裴修之见宁宣脸上的郑重之情,神色敛了敛,便同意了。
“好了,现在说罢。”裴修之坐在书桌后,吹了吹手中的绿茶。
宁宣便将在庄王府发生的一切详尽的说了一遍,其中重点讲了裴宁茜在练武场为了梁亦琰对和静郡主的挑衅。
“……所以后来和静郡主在后花园以礼仪不当为由教训六妹,女儿也不好阻挡。”宁宣满脸为难歉疚。
裴修之眉头微皱:“和静未免过于跋扈。”
“父亲您不知,六妹若是看上了其他的公子,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荣王世子却是绝对不行,只怕您不知道,和静郡主在十年前就曾宣示看上了荣王世子,这十多年来,凡是打荣王世子主意的人都被和静收拾掉不是伤了就是残了……”
宁宣觑着裴修之的脸色微缓,又继续道:“如今和静发现六妹的心思,若是不让和静郡主出了这口气,只怕往后会一直找六妹的麻烦,女儿也是担心。虽说咱们裴家位高权重,可到底长公主府是皇亲国戚,又是圣上的姐姐……”
“不错,宣儿,你做的没错,难为你如今还为茜儿说话。”裴修之显然是听明白了宁宣的言下之意,欣慰的看了一眼宁宣,又皱了皱眉:“这茜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初在上元节那日毁了名节,眼下这件事还没淡下来又与和静郡主抢男人,传出去,他们整个裴家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宁宣闻言似是放下了一颗心,笑着望向裴修之:“六妹也是年纪小,等年纪大了些知事了便好了。”
“你也不用为她说话。”裴修之想着看来要让母亲派个规矩好的嬷嬷来教导茜儿一番才行,宣儿自小就是被宫里的嬷嬷教导的,这一举一动就远非茜儿所比,心里打定了主意。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了也去你祖母那儿陪陪你祖母。”
“是,女儿正准备过去。”宁宣应承道,只是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裴修之见宁宣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心下叹息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只怕是真的对这个女儿有些苛刻了,导致现在宣儿与自己说话不似以往般直率,语气更是柔了两分。
“宣儿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宁宣面色犹豫不定,终是开口道:“今天的事,只怕夫人心里会有所误会,只是也到底是女儿没有及时拦下和静郡主,父亲还请替女儿解释一二。”
裴修之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担心熙儿,心中觉得果然是他的女儿,宣儿与茜儿都是姐妹,自然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