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严先生请我过去干什么?”王凉亭瞪大双目,瞳孔收缩,眼白无力,里面充斥着震惊、不敢置信以及一丝丝的不安和惊恐,严先生请自己过去?他不过是个副主编,能请的动自己这个主编?纵然是陈先生女婿,也得按照规章来。
“要开什么会议吗?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王凉亭质问道。
史明和汤炳冷笑连连:“刚才不是说了吗?王主编你的好事暴露了,赶紧上去,别罗嗦!”
办公室其他编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打趣道:“王主编,什么好事,给我们分享分享啊。”
“嘿,要命的好事。”史明一笑。其他编辑现在才从史明、汤炳、王凉亭的表情中察觉到不一般,收起露出笑意的脸,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王凉亭瞬间明白为何昨天那些报社的经理闭门不见,自己这么多天担心的事情终成事实,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我要先禀明曹经理一下。”
史明和汤炳露出请的手势,这件事闹大了,怕是曹经理都兜不住你。
王凉亭穿过两人,眼神一片憎恶,这两个小人,之前还和我一同谋定此事,现在眼见风头不对,瞬间翻脸不认人。而史明和汤炳则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正常,当初出谋划策那么长时间,最后好处一分都没捞到,好吧,现在撑死你了。
会议室内,陈笑南一张张看着手中的合约,大约已经到了十几二十份,不仅有之前介绍金飞蓝那些作家的合约,还有一些谋取私利的合约。数额还不小,不算抽成,光看明面上的帐已经有几百块。
这些经理也是老奸巨猾,竟然还要求签订合约,虽然并无违约措施,但也笃定了王凉亭滥用职权的事实。
陈笑南惊道:“这王凉亭未免也太大胆,中饱私囊,暗做手脚。”随后陈笑南大喜,“这王凉亭恐怕在报社干不下去了,这把柄足可以搞下他,到时候严先生就是《零点》的一把手。”
但陈笑南随后笑了笑,严先生乃是陈先生女婿,这点职位之名严先生估计也不在乎。陈笑南本身就不是会溜须拍马之人,所以马屁拍得不好,也正常,严不闻自然不会多心。
这时候严不闻和陈笑南听到楼下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隔壁曹元岸曹经理的门口就响起了两声敲门声,之后响起了四人的脚步声。再然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史明笑道:“严先生,这王主编,我们给您请过来了。”
但随后进来的不是王凉亭而是曹元岸,曹元岸一走进来,目光扫视了陈笑南和严不闻一眼,随后笑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兴师动众的?”
陈笑南目光和曹元岸短兵交接,心底一寒,曹元岸散发出的气场,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或许是他在兴隆报社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对曹元岸有一种敬畏感,属于下属对领导的敬怕。
陈笑南目不斜视,用余光看了严不闻一眼,发现严先生无动于衷,自己的胆量才大了一点,站起来道:“曹经理,这是王主编用职位之名,谋取私利,中饱私囊的证据。”
“哦?”曹元岸讶然,收起笑容,随后将陈笑南递过来的证据,一份一份看下去,最后脸色越来越铁青,甚至于有一种愤怒。看到曹元岸这种表情,史明、汤炳以及王凉亭三人都不敢说话。史明和汤炳看到这些证据,内心无比庆幸,原来严不闻早就知道,他们早上通不通报都一样。还好,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低着头,或者看着其他地方,此事与他们无关,曹元岸就算是经理,也不能包庇王凉亭。
王凉亭则是咽着唾沫,汗如雨下,身体莫名其妙的酥软,想瘫倒在地上。
“哼!”曹元岸内心的火气噌地起来,将这些合约摔在桌子上,“王主编,你要不要自己看一下?”
王凉亭被曹元岸这一声冷哼吓得魂不附体,几欲昏厥,语气颤抖:“曹先生,我……家中有老父老母……还有……刚上学的小孩……这……我也不想……”
曹元岸道:“不想?不想,你面前的这些是什么?”
“这……”王凉亭无话可说,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时候才发现冷汗如雨,已经擦不干净了,随后口中碎念道,“曹先生,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曹先生!”王凉亭大呼一声,“你帮帮我。”
曹元岸回头一看,王凉亭已经没有了人样,面目无比狰狞,肌肉抽动,显然恐惧万分,内心已经完全崩溃。
随后,王凉亭直接扑通一声跪下,跪到曹元岸面前,道:“曹先生,你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工作。”
史明和汤炳连忙假意上前搀扶:“王主编,你这是为何?”
曹元岸让史明和汤炳将变成一滩烂泥的王凉亭扶起来,道:“此事我已经了解,按照公司制度,轻则革职查看,重则直接开除。不知道严先生想用哪种方式?”
“切记,妇人之仁!”曹元岸沉声,似乎在提醒严不闻直接开除。
曹元岸看着面前这人,之前自己似乎一直小瞧了他。竟然能将王凉亭的证据收集的如此充分,既然如此,曹元岸也没有替王凉亭辩护的必要,如此众多的证据面前,任何辩驳都会苍白无力,曹元岸要做的只是秉公办理。
“曹,曹先生!”王凉亭听到开除这两字如恶狗附身,挣脱史明和汤炳,扑到曹元岸面前,“曹经理,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千万不能开除我啊。”
“我家就我一个有工作的,没了